怀栖淡淡:“认识。”
怀栖也不是第一次来贺家,只不过以往来的时候贺崤不在,之前他也在贺崤卧室休息过。
贺家没有替他另外收拾出一间新的房间,虽然贺老爷子也为此询问过他的意见,被他拒绝了。
他都和贺崤结婚了,总不能在长辈眼皮子底下还分居。
不过他那时候在贺崤卧室休息也只是在沙发上小憩。
他想上楼就是不想再看见贺崤的脸,怎么可能会让贺崤跟着他上去。
但今天似乎老天都要跟他作对,大概是他站的位置太过碍事,走过来一个服务生不偏不倚撞在他身上。
被撞了也没什么,有事的是那服务生端着的几杯酒全都无差别攻击,洒在了怀栖身上。
原本就不厚的衣服瞬间被酒水渗透,贴在皮肤上散发出淡淡的酒香和凉感。
服务生已经吓得恨不得跪在地上了。
他们的出餐口在这,哪里知道会有宾客站在这里。
怀栖脸色变了变,一边庆幸自己今天穿的不是最喜欢的礼服,一边对服务生说了句没事,让他把地上打扫干净。
他对外人一向平和,从来不展露出任何攻击力和坏脾气。
贺崤看在眼里,在服务生走了之后才问:“我陪你上去换衣服?”
这时候也没法拒绝贺崤了。
毕竟他又不常来贺家,也不知道贺家的衣服都放在哪里,这个时候再让人给他送衣服过来也很小题大做,反正他也只准备在长辈面前露个脸就好。
现在脸也露过了,穿什么都无所谓了。
不过他没想到,贺崤的衣帽间里居然有自己尺寸的衣服。
对此贺崤解释:“怕你哪天留宿,顺手准备了点。”
要不是知道贺崤平常压根不回家住,怀栖就信了他的鬼话。
再说谁在别人家留宿,会穿这么正儿八经的礼服?!
还都是定制款!
看着就一点也不日常。
怀栖不喜欢穿这种类型的衣服,不过参加这样的宴会不可避免,他也没得挑。
盯着衣服看了一会儿,手刚搭在身上衣服的扣子上,怀栖突然抬起眼皮,朝贺崤看过去,板着脸张嘴:“你为什么还没出去?”
他里面就穿了件衬衫,外面的礼服外套本来就是修身款,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腰部线条,加上从胸口往下全都被酒水浇湿,本就紧身的衣服直接变成了贴身,还好礼服不是低领,只能看出衣服湿了看不出衣服里面什么状况。
只是怀栖腰身偏细,越是贴身的衣服越显细,看着像是能直接被一手握住,经不住一点折腾。
贺崤喉结缓缓滚了几下,脸上扬起笑,“我为什么要出去?”
怀栖:“因为我要换衣服!”
贺崤在这他怎么换?!
“又不是没看过。”贺崤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怀栖瞬间怒了,“你什么时候看过了?!”
虽然都是男的看一看也没什么,但毕竟性取向摆在那儿,这跟看异性也没什么区别。
“你看过我了。”贺崤故意停顿几秒,才慢悠悠说:“让我看回来不是很公平吗?”
怀栖:“……”
几秒后怀栖一把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往贺崤身上扔,“你变态吗?”
贺崤也不恼,稳稳抓住抱枕,还非常廉不知耻地嗯了声,笑着承认:“你说得对,我想看自己老公换衣服很变态吗?”
“谁是你老公喝多了就去吃醒酒药!”
怀栖刚想找找还有没有趁手的武器,贺崤就笑了声,一边退到门口一边说:“遵命。”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盯着怀栖的脸,勾着唇角留下一句:“耳朵和脸都红了,怀小少爷。”
没等怀栖发怒,他就把自己隔绝在了门外。
门内的怀栖:……
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耳朵,怀栖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
他这不是因为贺崤害羞,而是因为被贺崤调戏了而恼怒。
贺崤就是在调戏他吧?!
贺崤的卧室和贺崤本人的性格尤为不符,装修全是性冷淡风,看得怀栖感觉睡在这里像是睡在棺材里一样闷,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的程度。
身上沾了酒黏糊糊的就算换了衣服也不舒服,他干脆决定去洗个澡。
卧室里没有衣柜只有衣帽间,浴袍之类的估计也在那里,怀栖进去之后一眼就在门口看见了专门放置浴袍的柜子。
再往里都是贺崤的衣服,排列整整齐齐,看着都是新衣服都没穿过。
但这只是一面墙,另一面墙却……都是他的衣服。
倒也不是写了名字,只是衣服尺寸和风格明显和贺崤的不一致,而是和他平时穿衣风格完全相同,除了几套定制的礼服,居然还有不少居家服和日常装。
都是当季新款,怀栖最近忙着拍戏都还没来得及让品牌给他送到家里。
也不知道是因为知道今天他要来才准备的,还是一直摆在这里。
只不过这个衣帽间看起来,颇有几分已婚夫夫的味道。
在里面站了一会儿,怀栖心情颇为雀跃地跑回去快速洗了个澡,除去贺崤的洗漱用品味道不是他喜欢的之外,其他都很完美。
换完新衣服之后他也不是很想再下楼,干脆窝在沙发上刷手机。
本来打算刷一刷微博,刚准备点开软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直接去翻了翻被遗忘在角落里好久的一份文件。
文件里全是当年他父母给他找的结婚对象的资料。
从年纪比他小的到年纪比他大十几岁的都有,除去贺崤那份他曾经仔仔细细看过的资料,果然还有庄厉的。
只不过庄厉的资料在后面。
当年他选定了贺崤之后就没再去看别人的资料了。
怀栖是个对自己做的选择不会轻易做出改变的人,既然已经选了贺崤,他就不会再把别人当成备选,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
只不过,就算是庄厉的资料在上面,他也不可能选庄厉。
思考片刻,他戳了戳贺崤的微信头像给他发了个表情包。
贺崤估计在楼下应酬,没回他。
没回正好。
怀栖翻了翻表情包终于翻到一张合适的:[猫猫小心眼.jpg]
说的就是贺崤这个小心眼的老男人!
想了想他又补充:[贺崤哥,猫猫小心眼.jpg]
免得贺崤看不出来自己在说他小心眼。
至于喊他贺崤哥,就当是看在这个非常符合他心意的衣帽间的份上吧。
然而一直到了贺谦上楼找他他都没能得到贺崤的回复,倒是从贺谦口中得知,贺崤在两个小时之前有急事离开了。
离开了???
一声不吭离开了???
怀栖早就困得不行,得到这个消息后瞬间连瞌睡都清醒了。
见他面色不好,贺谦立马猜到贺崤根本没跟怀栖说这事,立马替自己弟弟找补:“估计是事出紧急。”
怀栖淡淡嗯了声,表情不咸不淡,也看不出喜怒,片刻后对着贺谦笑了笑:“没关系,他工作忙。”
忙个鬼。
忙到连离开都不告诉他一声?
还说什么要一起在这留宿。
果然这人嘴里没一句话能信。
贺谦一走,怀栖立马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还在衣帽间找了件普通的T恤长裤换上,一边下楼一边给庄望打电话。
隔了好久电话才被接通,庄望那边传来刺耳的背景音乐,恨不得把人耳膜震破了,显然他已经不在贺家。
楼下宾客也散得七七八八,怀栖其实也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反正现在已经很晚。
他穿着常服戴着帽子口罩出来也没人注意他。
那头庄望扯着嗓子大喊,“栖崽!!!”
怀栖低低嗯了声,“你在酒吧?”
“对啊!!!我哥回公司后我就溜走了!我不是给你发了消息了吗!”
怀栖确实看到了庄望的消息。
那也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怀栖哦了声,“我现在过来,你给我发个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