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今天也来不及回剧组,这两天也没有他的戏份。
酒也喝过了,再多喝点也无所谓。
庄望之前就想让怀栖来自己的酒吧充人头,自然不会拒绝,还安排了专门的侍应生在门口等他。
怀栖一进去就被庄望喷了一头彩带。
怀栖眼皮动了动静静看着庄望,又看了看跟在庄望屁股后面起哄的几个富二代,慢吞吞收回视线,很浅地扯着嘴角点头打招呼。
这群人平时都和庄望玩在一起,怀栖之前也见过他们几次。
虽然怀栖看着就是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好孩子,但跟他们一起也不会摆出看不起他们的姿态,一直都很受他们欢迎。
站在庄望身后的一个男生扯了扯庄望袖子,“望哥,怀栖哥看着心情不太好啊。”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他就说怀栖怎么突然要过来。
庄望跟怀栖一起长大,自然看得出来怀栖什么情绪。
怀栖很少有真生气的时候,绝大多数时候他都对外表现得一副好脾气,看着也对什么都不在意。
但他们这样家庭养出来的小孩儿,怎么可能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尤其是怀栖,他是被捧着长大的,长这么大做过的最委屈的事情,估计就是和贺崤结婚。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庄望怎么可能不知道,怀栖接受联姻,完全就是怕他姐姐被逼着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商家就两个孩子,像这种大家族,不可能放任两个孩子都不结婚,怀栖从小就受宠,想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他要是不想结婚,商家人肯定不会逼他。
但商瑜不一样。
怀栖看着不在意,但其实他考虑的比谁都多。
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不可能单纯。
所以庄望才讨厌贺崤。
虽然就算不是贺崤也会是其他人,怀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
但现在跟怀栖结婚的人就是贺崤。
“栖崽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啊,那边都结束了吗?”庄望拿了几杯长得好看的酒放到怀栖面前的桌子上。
怀栖喝酒挑味道,太冲的他不爱喝,更喜欢喝带点果味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怀栖眼皮动了动,低头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一口就把一杯酒喝了。
然后是第二杯、第三杯……
庄望第二句话都没说出口,桌上的酒就都喝完了。
怀栖眼皮动了动,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庄望好一会儿才跟叫魂一样,“庄望。”
庄望呜了声,扒着怀栖的胳膊:“栖崽你不能再喝了再喝要醉了!你要知道喝多了第二天你的脸会肿成馒头!肿成馒头你就不能上镜了!”
怀栖:……
怀栖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用手机原相机照镜子。
别说第二天,现在已经肿了。
怀栖:“……”
怀栖立马垮脸。
那还是脸更重要。
虽然明天他没有上镜的需求,但万一几天消不下去就完了。
他立马开始搜喝酒后怎么快速消肿。
还没搜出来,手机来电倒是率先跳了出来。
还是个他不想看见的来电名字:贺崤。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怀栖抓着手机没动,任由它响着。
一旁的庄望凑过来瞥了眼,又观察了两秒怀栖的表情。
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见怀栖一直不接,庄望又立马把这种怪异的感觉抛到了脑后,试探着问:“你俩吵架了?”
“没有。”怀栖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庄望了然:“没有就是有!”
怀栖立马抿起唇,半边脸颊鼓起来。
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一个断了,第二个又立马接上。
跟没完没了似的。
之前那么忙,急得要走,连跟他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倒是很闲了,都有时间不停地给他打电话了是吧。
他才不会接。
不仅不接,还要手动拒绝。
刚按下拒听键,电话里就传出来贺崤的声音。
“怀小少爷,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你这是跑哪儿等了?”贺崤的声音低沉,还带着一如既往的欠揍的笑。
听得人非常烦躁。
烦得怀栖直接摁掉了电话。
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
明明是自己一声不吭离开,现在还怪他乱跑。
他有什么资格要自己一直在那里等他?
不告而别的人最没资格!
面无表情看着变回平静的手机,怀栖就听见“嘭”的一声。
扭头一看,庄望跪在了他脚边。
怀栖:“?”
怀栖一头雾水:“你喝多了吗?”
庄望双手合十拜了拜,扒着怀栖膝盖就差磕头求饶:“栖崽我突然想起来贺崤走的时候让我去找你说他临时有急事要离开晚点会回来他说完我哥说要走正好我又接了个电话我就把这事忘了呜呜呜。”
庄望说得连口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再次漏掉了什么细节。
说完之后又眼泪汪汪看着怀栖,一脸“我有错”的表情。
听清他说了什么的怀栖顿时愣住。
所以意思是贺崤走之前其实拜托了庄望,而庄望直接忘了这件事。
所以是他错怪了贺崤,贺崤其实并没有不告而别……
而他不仅错怪了贺崤还挂掉了贺崤的电话?
第24章
酒吧里安静得都不太像酒吧,原本来玩的几个富二代远远看着庄望跪在怀栖脚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也只是过去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怀栖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抓着庄望的肩膀把他拉起来,“我又没怪你。”
怀栖表情看起来确实没有责备的意思,甚至比刚刚还轻松了不少。
庄望刚准备松一口气,就听怀栖语气淡淡地说:“要怪就怪贺崤把事情交给了你。”
庄望:……
根本听不出来这是在骂贺崤还是在骂他不靠谱还是二者皆有。
刚准备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的过失,庄望就见怀栖又把刚扔在沙发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拿起来看了几秒后又扔了回去。
然后继续拿起来。
反复了几次之后,还是庄望先忍不住,幽幽地说:“栖崽,你要是想给贺崤打电话就打吧。”庄望说着把脑袋垂在怀栖身前,语气里带着自责:“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当面给贺崤道歉。”
本来这件事就是他没能带话的问题,就算再不喜欢贺崤他也不会故意扭曲事实。
“给他道什么歉。”这回怀栖没再把手机扔进沙发,就是抓着手机犹豫了。
他确实是想给贺崤打电话,但也不是想给贺崤道歉。
就是突然想起来贺崤刚刚说那句话的意思好像是他又回贺家找自己了。
总不能让贺崤一直在家等他。
直接把贺家本来就是贺崤的家抛到了脑后。
没等他纠结完,手机就再度响了起来,依然是贺崤的电话。
等铃声响了好几声怀栖才慢吞吞按下接听。
这回电话那头没有立马传来贺崤的声音,甚至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还是怀栖没忍住率先不满地问:“贺崤你不说话是准备当哑巴了吗?”
“没有,我在测试看看会不会又被挂电话。”听起来贺崤一点也没有被挂电话的恼怒,反而还笑了声,“已经超过一分钟了,看来应该不会为了省话费挂我电话。”
这人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怀栖:“……”
“谁在意那点话费。”怀栖嘀咕了一声,顿了顿又小声说:“我跟庄望在一起。”
贺崤轻轻啊了声,“怀小少爷这是在主动跟我报备行程吗?”
“不是你问我去哪里了吗?!”这人怎么老是曲解自己的意思!
贺崤笑了声,“我问你就回答了吗?怀小少爷原来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