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怀栖也不关心这个,闻言就是非常单薄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毕竟已读不回并不礼貌。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没想到庄厉又突然问。
对于不熟悉的人,怀栖一向很有边界感,也不喜欢把自己的私事告诉对方。
但思考了几秒,怀栖还是说:“回家住几天。”
庄厉又嗯了声,像是不怎么在意,不过只是沉默了几秒又突然开口:“贺崤的电影应该暂时停拍了。”
像是在试探着什么。
怀栖又不关心这种事,贺崤也没跟他说过。
反正贺崤什么事都不会跟他说。
说什么向他报备,也不过是贺崤心血来潮时候的胡言乱语罢了。
想到这,怀栖突然有种想扭头回去的冲动,但碍于庄厉还在,他只能放弃了这种想法,并笑了下,“我知道,他跟我说了。”
这种在别人面前装知根知底的事情怀栖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好在庄厉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见电梯门开了,他问:“我送你回去?正好顺路。”
庄家确实在那附近有房子,庄望偶尔也会过去住。
想了想怀栖还是没拒绝。
只不过庄厉实在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上了车之后也一句话没说,倒是让怀栖有点怀疑之前贺崤说过的那些话了。
他也是有病,居然会把贺崤发疯时候说的话当真。
只不过刚刚庄厉那样故意试探的话确实又有点问题。
拿出手机翻了翻庄厉的资料,怀栖像是不经意间问:“庄厉哥,你之前也有和我家联姻的意向吗?”
不知道庄厉是不是被他这么直白的话吓到了,在红灯面前紧急刹车。
但庄厉一向冷漠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看向怀栖,淡淡嗯了声。
也不意外这个答案。
怀栖淡淡地笑了下,“庄厉哥,你是庄望的哥哥,我也一直把你当哥。”
说什么当哥,不过就是场面话。
平时根本没有一点交集,就算是进了庄家的公司,怀栖也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庄厉。
对怀栖来说,庄望是庄望,而庄厉也只是庄厉。
只不过听见这句话的庄厉微微顿了下,视线在怀栖那张漂亮到很有距离感的脸上停顿了几秒,克制地收回视线,“我知道。”
怀栖的提醒说得太委婉,但庄厉不可能听不出来。
怀栖在告诉他,他只会是庄望的哥哥,不会是其他身份。
如果没有庄望,他们甚至不可能认识。
虽然提起了当初联姻意向的事情,但也只是提了一嘴而已,怀栖甚至没有说任何关于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他的原因。
就像这件事对怀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大概是他现在突兀地在怀栖面前说起贺崤的事情,这种越界的试探让怀栖感到不愉快了。
又或者说,怀栖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也在借此来警告他不要越界。
车停在了别墅外面。
怀栖回来得突然也没让阿姨提前过来,不过别墅里这会儿已经灯火通明,显然是有其他人在。
“谢谢庄厉哥送我回来。”怀栖慢吞吞收回视线,朝庄厉笑了下,“贺崤在等我,我就先走了庄厉哥,有机会请您吃饭。”
没等庄厉说什么,怀栖就像迫不及待回家去见到那个人一般下了车。
只留给庄厉一个背影。
等怀栖的身影彻底消失,庄厉才驱车离开。
没有注意庄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怀栖直接进了门。
楼下确实是像有人住的样子,只不过如果不是把吃的堆在他心爱的茶几上,而本该铺在地上的地毯不见了踪影的话。
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直接跑上了楼,特意给贺崤分出来的那间卧室根本没有人进出过的样子,反倒是属于怀栖的卧室里传来光亮。
怀栖眼皮跳了跳,立马推开卧室的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贺崤正背对着他在脱衣服。
后背上有几条看起来新鲜的伤痕,看着并不严重但交错在一起难免看得人心头一跳,到了嘴边的话也瞬间被吞了进去,怀栖莫名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而是盯着贺崤背上的那些伤看。
似乎这么多年以来贺崤从来没有营销过自己拍戏受了多少伤。
再联想到那些无良营销号的谣言,一股无名火又冒了出来。
而原本背对着他的贺崤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转过身来,挑了挑眉:“怀小少爷好看吗?”
冒出来的火瞬间熄灭,怀栖眼皮跳了跳,瞥了贺崤一眼。
贺崤也完全没有要遮掩的意思,见他看过来,甚至还大大方方张开双臂,大有一种喜欢看就多看的意思。
怀栖:“……”
“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看的。”目不斜视走进自己的卧室,怀栖还是没忍住又瞥了眼贺崤胸前崭新的伤疤。
肯定和后背一样都是这段时间拍电影留下的。
他皱了皱眉,抬头见贺崤没有一点要穿衣服的意思,反而抱着双臂看着自己,直接把手边的抱枕砸进贺崤怀里,“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
“什么你的房间,这不是我们的房间吗?”贺崤一点都没有两人目前只是塑料婚姻并不应该睡在一张床上的自觉。
怀栖张了张嘴,“你能要点脸吗?”
到了嘴边的让贺崤去睡另外的房间还是没能说出来。
贺崤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能,怀小少爷怎么突然回来了?”贺崤说着低笑了声,在怀栖身边坐下,离得不远不近,声音却跟在怀栖耳边似的:“是因为知道我回来了才特意回来的?”
就知道这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怀栖瞬间坐得离他远了点,“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难道你不该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事才害得我非得回来吗?”
虽然理由牵强了点,但先把问题往贺崤身上带也没什么毛病。
本来就是因为贺崤被拍到了他才特意赶回来的。
怀栖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立马挺直了腰背一点也不避讳地直直看着贺崤。
他这副理直气壮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看得贺崤心头微痒,单手撑着下巴干脆和他直接对视,慢条斯理地故意问:“是因为我被人骂了?怀小少爷这么关心我特意赶回来看我?”
“你能别这么自恋吗。”怀栖面无表情板着脸盯他,下意识说:“既然知道自己被骂了就不会把那些言论处理掉?”
话说出口怀栖就顿觉不妙。
好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果然下一秒就看见贺崤唇角扬起,甚至一点点往他这边挪,一直挪到两人之间塞不下第二个人,贺崤才朝他倾着上半身,挑眉笑着语气轻浮:“看来怀小少爷真的很关心我。”
突然靠得这么近,怀栖猝不及防愣了下,想也没想一手捂住贺崤的脸,“你想多了,我就是想让你赶紧把网上那些关于你结婚的话题删了,省得那群人把我扒出来。”
他说完没听见贺崤回答,只能感受到自己掌心底下贺崤的眼睛动了动,意味着贺崤还是个活人。
但贺崤这个大活人好久没说话,甚至没从他手底下离开,明明他又没用什么力气也没故意桎梏住贺崤。
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他这个角度甚至能看清贺崤上半身到底有多少伤,甚至肩膀上都有新的伤痕,虽然不深但看着也像是才结痂没多久都还没好透。
怀栖手不由自主动了动,刚想缩回去,却被贺崤突然抓住手腕。
他瞬间想挣扎起来。
然而贺崤似乎压根不是想把他的手拿开,反而是把他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按住,还不让他的手离开。
怀栖微微一顿,就听见贺崤笑了声,“他们又不知道我的结婚对象是谁,这样也不行吗怀小少爷。”
“肯定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狗仔多么能扒……”话说一半,怀栖感觉掌心很热,全是贺崤喷洒出来的呼吸,热得他忍不住想要缩回手。
但贺崤按着他,他根本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