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母草笑道:“长得真好,你们给他取好名字了没?”
何欢花摸着后脑勺,说:“从怀孕就一直在查字典,但我实在没认真读过书,至今只想出淑女的淑字,另外一个字想不出来了,我让椒椒取,她又不愿,说是考验我的知识水准。”
益母草说:“男孩取女名,是因为淑和椒字相像吧,椒椒你也帮你老公想想,一人一个字,比较公平。”
曹天椒又撇了撇嘴,没有怎么想,随意说了一个《情深深雨蒙蒙》里的主人公名字:“何淑欢”。
何欢花一拍自己的脑门,说:“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何淑欢,何书桓,刚好一字有我一字有你,椒椒,你可真是个天才,我原先还想过何兰豆呢。”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座位的项日葵,说:“小葵老师,你听见没有,我儿子名字叫何淑欢呢,以后如果他在你的班上上课,你会多教导他吧。”
项日葵一脸的菜色,随即起身说:“对不起,我还有课,先走了。”
说着,拎着那箱醋灰溜溜走了。
益母草说:“我这兄弟也很不容易,参加前女友跟情敌的婚礼,还要被说,估计今晚会哭死吧。”
何欢花说:“不用太担心,男人嘛,很快就过去了。这点挫折还能教会他以后怎么追女人,或男人。”
曹天椒知道益母草这些年自己一个人挺可怜的,刚刚得知筱闹钟离开他时,自己感到不敢相信,结果她真的消失在茫茫人海,一点消息都没有,平常大家都要上班,益母草和几个好友很少聚,但曹天椒明白他的苦楚,心里也不禁为自己死党的诀别感到失望,为此,关心他有没有新的感情:“三年,不是三天,她还是那样,没有半点消息,你一直在等她,她却显然已经没有打算回来了,你的年纪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大的,也等不起了,我有几个同学都挺不错,我找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益母草苦笑道:“不用了,我爸妈也给我介绍相亲,可我总是想,闹闹不该是那样的人,总是相信,她仍然没有忘记我,有一天她还会再回来找我,所以我不能那么早成家,因为我还得是她的依靠。我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没有我,而我也早就不能没有她,所以,我就想一直等她,如果她真的无法再回来,那我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曹天椒长叹一口气,说:“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觉得,孔伯母看对了人,阿闹也爱对了人,至于你,有没有爱对人,还得看命运怎么安排了。”
第40章 夜光照亮思念墙
婚宴结束后,回到家中,坐在客厅的小鱼水缸旁,听着水缸中水漾的声音,感到如船行大海的梦境,眼前一会看到和筱闹钟分离、死别的悲伤场景,一会看到和筱闹钟往昔、重逢、成家的幸福场景,寂寞的房间,久久都没有打开过几回的电视机,回到家中更多的是安静与思念,为此都不开灯,只有一盏朦胧的小壁灯,萤火照亮了一面照片墙,全部是筱闹钟从小到大的照片,放大了数十倍,他自己一张一张地粘贴,有欢笑的,也有哭脸的,小时候的她是那样天真,长大以后就喜欢扮古怪,但无论是什么样子的她,在他眼里都无比的可爱。
在寂静黑夜,心才感到,黑色是最为深沉的颜色,寂静是最为安宁的抚慰,而视听会让人感觉烦躁。但他还是拾起了丢在沙发上的耳机,插上手机,听几首熟悉的伤心情歌,感觉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许久朦朦胧胧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是母亲打开的关切电话,让他注意照顾自己身体。这样的话听过了无数回,但也只有亲情如此安慰。筱闹钟离开后,他就像一朵没有寄托的蒲公英,原本,他为了她而离开父母,伤透了他们的心,如今,她离开了,而他们的年事已高,于是他回到了他们身边,对他们的人生安排言听计从。小时候,他渴望父母陪在身边而不得,长大了,反倒不习惯和他们同住,只是偶尔回去彩衣娱亲。有父亲的支持,他要发展事业很容易,但是他依然专注吃心绝对餐饮,只是世界各地开了分店。那用意,仿佛是在跟筱闹钟通信,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能看到熟悉的招牌,吃到熟悉的饭菜。
听母亲唠叨,挂完电话,他的睡意反而彻底没了。想到公司还有一些事没忙完,于是起身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