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姐说:“其他人做,你也要跟着学,每一项你都给我学,全能,全能的意思你懂吗?”
益母草说:“这哪是全能?分明是超能。老板娘啊,这样累死人不偿命的耶。”
铜板乐不可支,幸灾乐祸地说:“交子,你有没有读过书?孟子有句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无完肤,看来老板娘对你寄予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啊。——老板娘,我这样安慰一名低等工,还算贴心吧?”
孔方姐说:“就你话最多,简直像个啰嗦的老妈子。”
孔方姐随后又掏出一叠钱给益母草,说:“交子,这里有五千块,你拿去。”
所有的员工看到这笔巨款,眼珠子都蹦出来了。
铜板说:“哎呦,老板娘不是要收干儿子,而是想续弦啦,连这么刺眼的大钱都拿出来当嫁妆。年轻就是好啊交子,嫩嫩的有人要,像我这种粗皮糙肉的,就算再怎么骚,也没有人看得上。其实,如果老板娘肯携整个吃心绝对委嫁于我,我也是可以从中拿出几万块,去把脸整一整的。”
孔方姐说:“铜板,你三分钟不说话会死啊?看来我非得拿针线把你的嘴缝起来不可。我是让交子去学一学采购而已,这钱又不是给他挥霍的。”
铜板说:“你居然放心让他拿着这么多钱去采购?老板娘,你别怪我多嘴,采购一向都是由你自己负责的,难道你对这个新来的交子就如此放心?”
益母草说:“老板娘,真的不是我想偷懒啦,但我之前从来没做过采购。”
孔方姐说:“不懂不要紧,凡事都要从头学。采购并不难,可以简单地概括为两个字:砍价。至于砍多少,凭你的本事。来,我这里有一张单子,上面已经写好每一种素材的采购价格上限。记住,这张单子是给你自己作为参照的,不能让人看到,你砍价的时候,要尽量地砍得比这张单子写的低,只是在砍不了时,最高价也不能超过这张单子。你明白吗?”
益母草点头,说:“明白了,就是说,这张单子上写的价格是底线,做人必须要有底线,不过如果我能突破这个底线,那么没有底线是最好的。”
孔方姐说:“没错。现在,你假设我是一个卖猪肉的,你试着向我买十斤。”
益母草说:“嗯,好。大娘,请问,这肉怎么卖?”
孔方姐说:“一斤三十块大洋,嫌贵就滚。”
益母草说:“那么贵呀,可以砍价不?我想买十斤呢。”
孔方姐说:“一斤算你二十九。”
益母草说:“好像还是贵了那么一点颠,一斤二十八点五,卖不?”
孔方姐打了一个“stop”的手势,暂停下来,说:“不对不对,你表现得太善良了,要像你这样砍,恐怕连零头都砍不下来。还二十八点五?小数点这么小气的东西怎么能在砍价的时候说出来呢?你要切记,砍价的人是狼,不是羊。来,接下来我俩把角色互换一下,你来卖猪肉,我是客人,你再瞧瞧我是怎么砍的。”
益母草说:“好的,您老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孔方姐说:“卖肉的,你的肉这么老还敢出来卖?”
益母草说:“三十块钱人民币一斤,天天平价。”
孔方姐说:“你个死人啦,最近猪流感,你还平价?我要三十斤,算便宜点。”
益母草说:“可以,那就便宜二十块钱给你吧。”
孔方姐说:“行啊,每斤便宜二十块,就是十块,三十斤总共就是三百块。”
益母草说:“不不不不不,客人,您误会了,我说的是:总价便宜二十块,不是每斤都要便宜二十,也就是说,三十斤一共算你两百八十块人民币。”
孔方姐说:“两百八十?你干脆去抢得了。你也不瞧瞧你这肉是什么成色?这肥肉这么厚一层,这颜色这么白,用漂□□漂白过的吧?这肉质这么软,这里还有针孔,注过水的吧?你老母的,我这肉是要卖给客人吃的,咱们凭良心做生意,我需要对我的客人负责,你也要对我负责一下吧?三十斤,最多给你八十。”
益母草说:“呃……”
孔方姐说:“看出区别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