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形象吧!”
“非常形象!+大笑emoji。睡个美容觉。”他回复:“不过你并不需要。”
我住在“蛮荒的”北部树林里,公司在商业中心。每天早晨从“无人区”一路开到逐渐拥堵直至瘫痪的路上。以前和James也住在北部,习惯了这里的宁静。分居后搬出他的房子,租了附近一个面积最小的townhouse。我不是留恋什么,只是一种习惯。熟悉的柏林路,熟悉的教堂旁边的红房子牧场,和公路旁吃糙的牛。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泥泞不够勇敢搬去一个新的环境,也没料到到最后,这个不恰当的决定竟然成为了我的奇迹终结者。
那天同事Jess生日,带了一个超级好吃的纽约芝士蛋糕来和同事们分享。我拍照片发给William:
“美味的早晨福利!”
15秒内他回了:“啊,我是一个没有早晨的人。”
“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还好,也该起chuáng了,今天工作量挺大。有几支曲子截止。”他接着写:“看起来不怎么样,跟我妈做的差不多。”
“你妈这么厉害?”
“其实她做的真是不错,只是我不喜欢甜点,我更愿意吃水果代替。”
“其实我也不怎么爱甜点,唯独纽约芝士蛋糕,它是我的软肋。你最喜欢的水果是什么?”
“浆果!糙莓蓝莓。我可以一口气吃光一盒Costco那种2磅装的。”
“我也是!我还喜欢荔枝,我一旦开始吃就要吃到想吐才停得下来。可惜这边很少见,要亚洲人的周末早市才有卖,而且好贵噢!
“噢上帝!荔枝!差点忘了它,that sh*t is so good!我也超爱!”
我忍不住要大笑但不能所以憋到咳嗽,我无法用汉语来表达这种奇特的英语思维。这让我想起一个中国朋友说的话,吃货一般都是无害的,他们的时间jīng力都倾注于对嘴和胃的关怀,没空没心思去伤害人。所以到后来,即便当伤害已经血淋淋的横在眼前,我依然相信他眼里的那个gān净亮光是心灵的反光。
“今晚旧城区人会很多,很难停车。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把车停到我公寓的车库,我们叫Uber过去。”短信又来了。
旧城区找车位确是个头痛事,他想的真周到。我回复:
“好的,给我你的地址!”
5点准时下班冲出公司大楼直奔家的方向!今天气温急剧升高,白天已经热的初夏一般。沐浴化妆后换了一身看似随意但jīng心搭配的surf style热裤和T,对着镜子从头到脚审视自己,excellence!适合艺术自由市场的闲适氛围,非常减龄,又不会觉得过份打扮。
跟着GPS先到了梅格海洛,终于看清旁边的他的公寓大楼。这边的建筑很多都是100年前后的,是这座城市的老区之一。对于历史只区区200多年的美利坚合众国而言,100年绝对是历史文化遗迹了。Olivia说约20年前,这边房子还很便宜。但近些年这个区的房价是翻着跟头的涨。二战后,富裕的中产阶级都把居所迁至宁静辽阔的郊区,住巨大的房子,遗弃了城市。这里曾聚居着黑人和穷人。而八、九十年代后,战后年轻的第二代和第三代逐渐开始往市区回迁,他们需要便捷和有速度的生活,所以这些古老的城市又重新活了过来,基本完成了人口结构的置换。江滨区和埃文代尔俨然已成为这座城的新贵区。
进入一层车库,看到入口处第二排第一个车位车空着,便停到那里,比约定时间早了10分钟。
“我到了,在车库一层。”给他短信。
“好的,我马上下来。”
我坐在车里看到他从左前方的入口处进来,几秒间光景,心跳从5码飙至75码,感到很不适,于是我用手捂住心口,生怕它跳出胸腔。合身的暗红色T恤,不紧不松。微卷的长棕发在日光灯下透着幽幽的柔光,肩旁很宽厚胳膊很结实。他走路的姿态也很好看,从容但很有活力。他四周环顾了一圈,然后拨电话。我的手机响了,我才打开车门站出来,向他挥挥手。
那优雅完美的弧度挂在唇边:“能陪我上楼把我的酒喝完吗?还有我还没换衣服。就一分钟。”
“嗯”我点点头。Olivia说,男人让你去他的家、去他的酒店房间、上他的车、上他的船,这几项都是明显的xing暗示。这么快!但我已经沦陷,无法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