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间,我们面对面依墙而立。我有些紧张,觉得嘴唇发gān,忍不住舔了一下。他的目光就在我的唇和眼之间游弋,那样的神态看起来非常xing感。觉得自己在发低烧。忽的咚一声,电梯停下,门开了。如果时间再长一些,他会吻我吗?
走进他的公寓,整面墙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圣约翰斯河全景。一楼起居室很大,间架连通着二楼。里面各种各样的乐器:口琴、长笛、钢琴、2把小提琴、3把吉他和5把电吉他,还有各种鼓、以及几个我认不出的乐器,简直就是乐器展览馆!另一边是几台合成器,编辑器,麦克风,还有巨大的iMac屏幕亮着,开着一个音频编辑软件……
我眼睛和嘴巴都张的大大的。
“是的,这也是我的工作室。”他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的嘴。我相信如果 Olivia在旁边她一定会说:“他在想象把他的那儿放你这张的圆圆的嘴里。”我赶紧闭上嘴。
这时厨房吧台上他手机叮的一声,短信。他拿起来看一眼然后放下。
“你喝点儿什么吗?”
“水!”我答。
“水?”他笑着:“要不要尝一下我调的酒?”说着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斐济水,拧开,倒在一个8盎司的水晶玻璃杯里递给我。
“你会调酒?”我挑着眉问道。这才注意到他的厨房吧台上放着一列酒架,陈着各种的酒。
“会一点点。”他答到。
“就一点点?会不会很难喝?”
“应该比你的dirty martini好喝,但你最好喝慢点儿,别又呛着!”他大笑。
想起那天晚上我也忍不住笑起来:“好吧,一点点就好,我对酒jīng很敏感,一小杯就醉了。”
“那天还敢那么喝?”他在坏笑:“很危险噢!”
“喜欢青柠吗?”他问。
“喜欢!”
第三章下
我端着水依在落地玻璃墙上。整个工作室基调只是黑白灰,简约但jīng致,唯一复杂但部分就是顶。各种尺寸的管道错落排列布满整个顶壁,然后覆盖了和墙壁一样的白色涂料。沙发上方是一副音乐人BH的波普肖像油画,书架上也大多是音乐类的书籍,黑色的木桌上放着半杯scotch,和一个燃着的香熏烛。尽头处,黑色的金属架旋转楼梯通向二楼。
叮-叮-叮……他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调成震动模式,又搁回去。然后他抓起桌上那半杯躺冰块里的scotch和给我的酒,朝我走过来。我喝了一口,说:
“很清新。但是,这里面有酒吗?”
“有,很少。不想你还没出门就醉了。”
我略尴尬的笑笑然后指着那个造型奇特的拨弦乐器问:“这个是什么?”
他“噢”了一声,然后放下手中scotch,拿起那把琴说:这个叫dulcimer,是用来演奏乡村音乐,还有这个也是……”他说着放下那把琴,拿起旁边另一个:“它叫banjo。”
“你喜欢乡村音乐吗?”
“还好,我的工作需要创作各种类型的音乐。我不排斥任何形式的音乐。”
“山地音乐也可以很美呢。”说着说着索xing弹了一小段。我闭上眼,想象自己站在北卡大烟山的云杉林间,日出东方。
他的目光好几次停留在我的唇边,他想吻我吗?可是他没有,一直都没有。
时间像眼前的圣约翰斯河一样,缓缓的流淌着,无声无息。不知不觉窗外华灯已在无底的夜色间迷离闪烁。我问:
“艺术自由市场应该快结束了吧?”
“我想也是。”他说:“反正也没多大意思,都是些粗制的画作和三流乐队的演出。要不去楼下酒吧坐一会?”
“嗯。”我好像听见他的手机繁忙的震动,但是他没有再理会。
于是,我们去了附近的一间小酒馆。我们坐在街边的沙发上,对面是其他酒吧和一些售卖奇特另类商品的小店,墙上是涂鸦。他抬起手搭在我坐的沙发靠背上,虽是在路灯的逆光里,但我仍然可以看见,崖壁般的眉骨下,那双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眼睛凝视着我。
“你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我们每次见面都在夜色里,我看不太出来。
“绿色。”他仰起头,漂亮鼻尖显露在光源下。佛罗里达早chūn的夜,温暖如初。靠在沙发椅背上仰视的夜空,几乎快要圆满的huáng月亮周围,星辰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