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正对着镜中自己描眉,她的手有些颤抖,画了许久依旧四不像。正要再画,便看见镜中自己背后出现一个身影,一脸好笑地看着她笨拙的样子,初晴瞪他,他却笑着从背后环住了她,也不说话,把手从后面伸过来,握住了她拿眉笔的手,对着镜子认真地描,他的手极稳,不到片刻便将她的眉描的纤长平缓,不似素日的贵气,倒多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他抱着她,在她的耳边浅语低喃:“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①”
初晴默默地听他用他浑厚惑人的嗓音念完整首诗词,才笑着用头撞他的头,“今儿怎这般酸?可惜你这是对牛弹琴了,本宫于这诗词一道是狗屁不通的。下回冲着别人念去吧。”
宁弥无奈,“你还能再煞风景一些么?”
“自然是能的。”初晴一点都不以此为耻,“嘴唇都起皮了还不抹口脂,再干一些,本宫都要嫌弃了。”
宁弥佩服,真是够煞风景的!不过还好有自己可以应付她,“口脂用完了,不若殿下匀弥一些?”
初晴不疑有他,伸手就要去够口脂,却被宁弥拉住手,“何须这般麻烦?”
初晴不解地看过来,就刚刚好被宁弥拉过头来,吻住了娇唇。
“殿下不是抹了口脂么?”宁弥像个偷腥的猫一样得意地笑了。
初晴被他气笑了,找茬道:“你把本宫的抹了,本宫就没有了。”
宁弥等的正是这句话,笑容更加温文尔雅,“既如此,弥还给殿下就是了。”
说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扣住了她的头,深深地吻了下去。口脂带着淡淡的清香,在二人口中慢慢弥漫开,他的舌舔|舐着她口中敏感的上颚,听着她嘤|咛的呻|吟声,感受她身体微微颤抖,明明昨夜狠狠欺负了她一宿,这会儿却险些把持不住。
被挑|逗的初晴不甘示弱,反吻了回去,习惯了他唇口的竹香,如今乍然没有却有些不适应,她惩罚性地咬了咬他的嘴唇,听得他呼吸一紧,又有些心疼地化为温柔的舔|舐。
宁弥擦干嘴角的津|液,感觉到嘴唇更加干了,他无奈地对着怀里娇软的少女抱怨,“殿下这般如狼似虎,将弥的唇吸得这般干,若是还嫌弃,可就是始乱终|弃了。”
那满满都是得意的语调听得初晴顿时就炸毛了,扯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谁如狼似虎了?谁如狼似虎了?”
对手太过强大,宁弥能屈能伸,立马伏低做小地抱紧怀里不安分的小母老虎,“是我是我。”
这还差不多!
“饿。”
“正常午膳都过半个时辰了你才起身,怪谁呢?”也亏得是她有个全天下最有财势的弟弟,可以让她现在就是懒成猪都能衣食无忧,要不然生在别人家,这么懒可怎生是好呢?
话虽是这般责备地说着,语气却宠溺无比,初晴就当他是挠痒痒似的不值一提,依旧懒懒地赖在他的怀里不肯出来,宁弥无奈,只能抱着这尊大佛过去用午膳。
低头看着怀里优哉游哉地享受人|肉轿辇的公主殿下,宁弥忍不住往她挺翘的臀部上捏了一手,初晴横了他一眼,想着人在他身上,为了安全考虑还是不要太招惹他为妙,于是特别大方地问:“还捏吗?”
宁弥看着她无语。
宁弥在长公主府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夜夜同|房,府里的人都掐着指头在算,离两个月还有多久,宁弥是否会成为长公主府里第一个得过宠且待了两个月以上的男子。
初晴不是不知道底下人在计算着什么,只是她日渐惫懒,很多事情已经懒得去管。
夜渐渐深了,宁弥今儿出了府还没回来,他虽什么都没说,但初晴猜测着该是素衣楼的生意,她没打算过问他的私事,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倒有些像个妻子一般在等丈夫归来了。
宁弥回来时已是丑时了,原以为初晴早该睡了,却看见一豆烛火,美人剪影投射在窗纱之上,更深露重,他却不觉得有半丝寒意。
初晴早就吩咐下去他若入她的寝殿不必通禀,直接进来就是。宁弥进入寝殿,便看见初晴一手撑着额,靠着书桌上昏昏欲睡。
感觉有人进来,初晴睁开眼睛,看见他,笑着揉揉眼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