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别扭地摆过脸,半天吐出一句:“好了。”
大冬天的是只有我一个人能感到冷吗?这位宁同学只穿了件不是很厚的风衣,怎么样也是大病初愈,身体好也不能这样折腾吧?
“可是,你不冷吗?”我终于忍不住,打量着他,一边搓着自己的胳膊一边问道。
他转过脸,盯着我。
看我gān吗?
等我把他领到家里的时候,屋里的暖气才稍稍驱走了寒意。他依旧没表qíng,我给他倒了杯热水,他很不屑地瞟了瞟,我皱眉:“拿着。”
他怪异地看了看我,还是接了过去。
看什么看,小孩子,大冷天的闹什么别扭。
过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说话的意思,还是酷酷地坐在那,无奈我只好先开口:“那个,你住这里的吗?”
“不是。”
“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找我?”
他居然有点脸红,不自然地咳了声,我笑笑:“找我gān嘛?谢我吗?”
“你叫什么名字?”他终于不再沉默,发问。
真是没礼貌的孩子,“沈因晓,因果的因,chūn晓的晓。”我捧着杯子喝了口热水。
他不再问话,又开始沉默是金。
我正想说没什么事赶紧回家,何意杭就回来了。他打开门一进来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宁愿和站在一边的我,有些惊讶:“有客人啊?”
“何老师你回来啦,”我笑笑,“这是我,我的一个朋友。”我小心翼翼地措辞。
“哦,那你们聊吧,我进去了。”他微笑说,接着就进房间去了。
我回头,宁愿这下是那种不屑的眼神,看着我们。我怒,这兄弟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我的合租室友,你这什么表qíng啊?”
他冷冷瞥我一眼,站起身:“走了。”
我无奈,可到门口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你下次还是多穿点吧。”
他头也不回地下楼了,理都不理。
哦,我真是着了魔才把这个大少爷带回家。
第二天,还是冷。
我走下楼的时候,又看见昨天那辆车,还有车里面那张脸,那张脸的主人朝我不耐烦地喊:“上车!”
我愣了。
他瞥了我一眼,自己下车走到我面前把我的包夺了过去,丢到了副驾驶上。我“哎哎哎”地叫着,“你真的有驾照吧?”坐到车里,我想想还是问出我最关心的问题。
他酷酷地没有理我。
天真的很冷,咱们的宁愿同学还是穿了个薄薄的外套,慢条斯理地开着车,我本来想问他怎么还是穿这么少,最后忍住了,因为我发现我实在有点勺。
“你知道我在哪里上班?”我问。
“嗯。”
“你是特意过来接我上班的?”
他更模糊地“嗯”了声。
我顿了顿,“你不用上课?”
他瞟了我一眼:“我不喜欢上课。”
“所以你还是个学生吧?”
☆、10
我的打破砂锅终于惹毛了他,他捏起拳头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盘,我眼神一顿,他转过脸来,冷冷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很啰嗦?”
我仔仔细细回想了下我们之前说过的所有话,没好气地极小声说:“那怪谁呀,还不都是因为你……”
没说完我就后悔了,言多必失啊!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他刚准备收回眼神,听见我嘟囔又重新看向了我,眯起了的眼睛里有点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意味,反问:“因为我什么?”
我张了张嘴,决心不再倚老卖老(哦,我根本也不老)摆出一副长辈般关爱的姿态,于是露出一个微笑:“没什么,谢谢你载我一程,你这是要去哪?”
他先是一顿,接着眼睛里那点含着怒气的小火苗莫名其妙蹭蹭蹭燃烧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又一次握成拳头,在我错愕的注视下猛地一脚踩了刹车。
“啊!”
我差点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幸好安全带将我扯了回来。这孩子不会真的没有驾照吧?我有点后悔刚才没有qiáng行要求查看证件了。放在膝盖上的包滑了下去落在了脚边,弯下腰去还没捞着包直起身体来,我就听见宁愿冷冷吐出了两个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