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远棕居然笑嘻嘻地向她作揖,白劲风有气没处撒,哼一声,气呼呼地离开了。
“哥,你怎么这么跟大小姐说话?”苏小棕急得朝苏远棕轻打了一拳。
“怎么说话?这都打不还手了,难道还不够尊敬她这个大小姐吗?我这还饿着呢。”苏远棕揉揉脸颊,朝厨房走去。
翌日,白家兄妹一个出门勘察田地,一个在村头支起了义诊棚子。苏远棕去学堂上课,两头送水送饭的差事自然落在苏小棕身上。几趟下来,累得汗流浃背。
“我这边自己可以应付,你去白兰兰那边吧。”白劲风递给她一块纱布擦汗。
“谢谢大小姐。”苏小棕嘴里应着,心里却在哀嚎。她多希望说这句话的是白兰兰啊!
白兰兰正在听土质专家现场抓土的分析,忽然神色有异。为他撑着伞的苏小棕注意到他脸颊偏下颚处有些微的抽动,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
“白少,你是不是虫牙疼了?”她悄悄凑近他问道。
“多事。”白兰兰蹙眉,简短回答。
“我知道怎么治牙疼。”身侧忽然传来细声细气的童声,二人诧异地扭头,见一个小童不知何时站在苏小棕腿边,仰脸看着他们。
“小虎,你说怎么治?”苏小棕笑眯眯地问。
小虎忽然捂嘴一直笑,笑得苏小棕和白兰兰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小虎忽然用力推一把苏小棕,苏小棕毫无防备地扑向白兰兰,白兰兰下意识用手去接她,手抓到她的时候,她的嘴巴也撞上他的唇了。
整个世界静止了几秒钟,苏小棕触电般弹开,局促地手脚都没地方摆,慌里慌张地左右挪着碎步。
“莫名其妙。”白兰兰很快恢复镇静,有些不解而且嫌弃地抹了抹嘴巴。
“小虎!你在做什么?”苏小棕脸颊烫得吓人,又羞又恼,一把抓住小虎的肩膀。
“每次我爹说他牙疼,娘亲就是这么治的呀。”小虎一本正经地说。
“那你娘没告诉你,这个办法只能爹和娘才能用吗?”苏小棕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那你们就做爹和娘好了啊。”小虎的眼睛充满童真。
苏小棕语塞,看一眼白兰兰,他早就和土质专家走到另一处去了。
“那个……白少,刚才……对不……”苏小棕走过去扭扭捏捏地道歉,脑子里又回想起方才那一幕,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白兰兰皱眉看着她,冷冷道:“你在回味什么?走,回去了。”
回味?她哪里在回味?毕竟是人生第一次,怎么可能当没发生过?真是个xingqíng凉薄的人!苏小棕在他背后朝他挥挥拳头。
回去的路上,他们遇到一对母子。小孩子一手托着右腮,哭哭啼啼。
“龙仔乖,晚上睡一觉,明天就不疼了。”
“可是小胖说拔了牙齿,脸会歪,像怪物一样。”
“他是骗人的……”
直到这对母子走远,白兰兰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苏小棕狐疑地打量他一番,心里明白了什么,偷偷发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为什么要换马甲……挪坑好累……
☆、牙就这么被拔了
义诊结束,白劲风回到苏宅,回房整理仪容后前往堂屋用晚餐,正好迎面遇到苏远粽。
苏远粽领着个孩子,眉宇间皆是温柔。
“先生,我还是回家吧,我自己会做饭。娘说,我们不能再麻烦先生了。”
“你们家地里的菜不是被jī啄了吗?你有钱买菜?”
“我和娘光喝稀粥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娘病了,稀粥管什么用?听话,在这吃饱,带一份饭菜回去。待会儿我再叫张郎中抓点药,你一起带回去。”苏远粽亲昵地摸摸小孩的头。
他微垂着头,看不见脸上的疤,如此软声细语、满目宠爱,全不似昨日那般牙尖嘴利,真真叫人心中泛起涟漪。
白劲风看着,心想:没想到他竟有如此暖人的一面。
苏远粽见着她,眼中顿时换了神色,疏离的客气。他微微颔首唤一声大小姐,牵着孩子跨进门去。
众人围桌坐定,独独未见白兰兰。
“我有办法帮白少拔牙。”苏小粽凑到白劲风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