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他轻咳,陆只悦也走到了chuáng边,听到他咳嗽,她赶紧坐下来帮他拍了拍后背,向云天冲她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拍,陆只悦只好收回了手。
向云天和陆只悦对视时,我福至心灵的想到,我第一次见到向云天的时候总觉得他的神qíng似曾相识。现在我才反应过来了,他有一些反应和陆只悦简直如出一辙,所以,我才会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陆只悦见我盯着他们看,她有些不悦起来,起了身站到了一旁。
“小悦,你别误会,我就觉得,你和向先生好像……我的意思是你们长得也有些像,很多表qíng也很像,你们就像父女……”我闭上了嘴,因为两个人都冷冷地看着我,我也觉得自己的解释实在太苍白无力了。
“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想要去哪里,没有谁会拦你。不过,我建议你还是跟柳又平打声招呼,好聚好散,以后见面了不至于尴尬。”向云天道。
“向先生,我可以和你单独聊一聊吗?”我问。
陆只悦立刻往病房外走去。
我拉过chuáng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想知道什么?”他先发制人,“能说的我都告诉过你了,不能说的,你问也没有用。”
“柳又平给了你多少钱把我赎出横波楼?”我问了第一个问题。
“和钱没有关系。”他答得简洁。
果然如我所料,柳又平得意的进房间时,我就隐约猜他们之间应该是达成了某项jiāo易,各取所需罢了。
“我想知道,是谁把我送进横波楼,并且,你迫于压力不敢放我走?直到柳又平出手,你才开心地甩掉了我这只锅。”我看着他。
向云天笑了一下:“你始终还是陷在这个问题里。”
“是,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向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些寻常混迹欢场的女人。虽然我的家庭不算耽美书斋,但也是清清白白的中产家庭。我受过良好的教育,自小学舞蹈,弹钢琴。但突然之间,我妈的公司说倒闭就倒闭了,我爸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了。高利贷来bī债,有人将我介绍给韦御风。我的人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失控的,这段时间,我反复想过了。无论是韦御风还是伊家,你都无需惧怕他们,甚至柳又平,你和他都可以商量,绝不至于到必须执行命令的程度。所以,我在想,不是我招惹了谁?而我妈,她到底得罪了谁?那个人一定要她家破人亡,要她的女儿成为万人承欢的夜场小姐。”我一口气说完,然后平静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向云天特别gān脆地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这是你不能回答的问题,好,我退一步,我的思路是对的吗?”
向云天意味深长地笑。
我在山上时也想过,是不是我妈得罪了谁?她和我爸的结婚二十多年,现在想来,她的身世也是离奇,她年轻时追随着我爸到了Y城,后来生下我和我弟,这二十多年来,我只知道我妈是的老家在A城,但却从来没有见过我外公外婆以及我妈的其他亲人。小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奇怪,后来懂事了问过我妈几次,她随口就说我外公外婆早就死了,她娘家没有亲人。她的公司破产时,她焦急奔波,最后还借了高利贷,翻本没成功,却把我的清白之身搭了进去。直到我弟弟死,我妈疯,我妈的娘家也没有出现过一个。
“你打算做什么?”向云天见我半天不说话,打破沉默。
“回横波楼。”我道。
向云天先是一愣,然后笑了:“殷采采,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认真的。”我说。
“不好意思,供不起你这个尊菩萨。”他扯了嘴角笑了一下。
“柳又平那边,我会说服他。”我认真的语气。
向云天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相信我的话。
“向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我道。
他搭了一下眼皮。
“你准备怎么安置陆只悦?”我问。
“这和你有关系吗?”他语气不善。
“她从小没有父母,和阿离又那么相爱,对你只有敬重和仰慕。向先生,我求您不要毁了她。”我略略倾身,盯着他看。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冷声道:“殷采采,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