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她真是会察言观色啊。
我送阮西岭出去时,她又对我能住在四合院表示了羡慕,总之,在她眼里,我是一个无比幸运的人,她无比的羡慕我。
目前着她的车子远去,我心中涌起不妙的感觉。她对我所谓的羡慕其实也就是嫉妒,女人之间,最怕就是这样嫉妒。
我站着发呆时,辛童和陆只悦从医院回来了。
“采采。”陆只悦先下了车,她拎着包跑到了我身边,“你在看什么呀?看得这么入神。”
“你看,天上有只鸟。”我指着远处。
陆只悦顺着我的手指踮起脚步使劲看,看了好一会儿,她一脸迷茫:“鸟在哪里?”
我哈哈大笑,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我骗你的。”
陆只悦气得捶了我一拳:“殷采采,你真讨厌。”
我搂过她的肩:“刚才阮西岭来了,才送她走的。对了,向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病qíng稳定了,现在就是逐步恢复。”她叹了口气。
我搂着她往大门里走:“你是不是又瘦了?一身的骨头都硌我的手了。”
“哪有?”她扬着下巴看我,“你比我还惨,又瘦又黑,还好意思说我。”
我们说着话就进了四合院,顺着小径,我跟着陆只悦到了她的房间。进了房间后,她从冰箱里拿瓶水丢给我,然后两个人瘫坐到沙发上。
“向先生出院后,我就要走了。”她喝了一口水后,道。
“什么?”我激动得一骨碌坐直身体,“你要去哪里?你姑姑那里吗?还是回到你和阿离的那幢房子里?”
她摇了摇头:“我想回乡下,回到我妈妈生前住的那座庵里。”
我呆住了,有点反应不过来:“庵,庵里,小悦,你说明白一点,我理解力可能有点问题,我没太听懂。”
“我一直就有这个打算,来向先生这里是个意外。一开始,是想来陪你住几天。却没想到,这一住就是几个月。再住下去,我要不舍得走了。”她盘腿坐好,略偏一点头看着窗帘,“采采,你gān嘛那表qíng啊?我迟早都要走的。”
“你要回到庵里?然后呢?”我因为没听懂,只能追问。
“出家。”她说得特别自然,不带半点哀伤。
我可能看了太多的电视剧,那些个女人要出家了,不都是万念俱灰,看破红尘了吗?她这好好的要出家,她是不是疯了啊?
“你没事儿吧?”我有些不安的问她。
她笑:“我没事儿啊,我早前也和阿离讨论过这个问题。你们的反应如出一辙,把出家两个字视作洪水猛shòu。事实上,这是一个选择问题。你可以选择红尘俗世,我选择青灯常伴。我不是看破红尘,相反的,因为我深刻的理解红尘俗世,所以,我才明白常伴青灯对我来说,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要出家?”我喃喃的,她要出家?她才多大啊,她要出家。出家了就不能谈恋爱啊,也不能吃ròu,不能想去哪就去哪?天天木鱼菩萨,她真的明白出家意味着什么吗?
“采采。”她伸手过来拉拉我,“你对出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只是选择另一种生活,我们还是朋友啊,还可以约时间聚啊。”
“你是认真的吗?”我再一次确认,“就算阿离也不能改变你的想法?向先生也不能改变你的想法?还有你姑姑?”
她笑了笑:“不能。”
第卷一:以爱之名98.蹊跷
陆只悦和我聊过她要出家这件事之后,我好几天都有点回不过来神。她和我聊到生命的意义,信仰,她的追求,那些被我认为假大空的话题,她娓娓道来时,我也心生向往,但我还是觉得出家两个字对这样年轻的我们来说是一件特别匪夷所思的事qíng。
回到四合院后,我的日子又变得宁静而安稳。因为向云天还没出院,我暂时就没有回横波楼去表演。每天里,我都和陆只悦混在一起,缠着她说她在乡下庵里的那些事qíng。她说起来她妈妈过世的那段时间,说起深山里的山洪,偶尔也会提及她的陆只影姐姐。
“因为我是孤儿,所以,影姐姐就让我跟她姓了。”她说这句话,双眼望着远处的蓝天,半晌之后才又说:“我姑姑其实只是影姐姐的保镖,因为她重qíng重义,所以我影姐姐把我托付给她了。我影姐姐过世后,她像照顾自己女儿一样照顾了我八年,直到我遇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