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呆,所以,我在他面前就永远只能保持开心的状态,如果qíng绪不好,最好也自己消化gān净吗?
“过几天吧,过几天我qíng绪就能缓过来。”我带着请求语气对他说道。
这回他一言不发,直接就启动了车子。
我头开始晕起来,靠着座椅,我努力的让自己的jīng神集中。我想,也许我该告诉他我怀孕了,这样他就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又平。”我这么想着就开了口。
他看我一眼,不说话。
“我怀孕……”
“可以不再跟说这种假设xing的话题了吗?”他语气特别冰冷的打断我。
“对不起。”我低声道歉。
他踩了油门,车子疾速前进,我感觉我又要吐了,拼了命的,我总算将那股反胃的感觉压了下去。
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开到了我住的楼下。
“到了。”柳又平看着挡风玻璃前面。
我解开了安全带:“那我先回去了。”我有些吃力地推开了车门,下了车后,我低着头往小区里走,没走多远,我就又蹲到小区的花圃旁gān呕起来了。
我呕得眼泪都下来了,视线模糊中,柳又平的车子很快消失。我吐完后扶着花圃边缘坐了下来,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
我在心里想,我得尽快去做手术,再这样下去,我别说去横波楼,生活都要没法自理了。
次日,我起了个大早打了辆车出了门。去了离住处很远的一家医院,我当天就做了流产手术,手术做完后,护士还把装着胎儿的瓶子拿到手术chuáng前给我看了一眼。
我本来对怀孕没有具体的概念,看着瓶子里的那团血ròu模糊,我突然就觉得后背发凉。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那是一条生命,而我亲手结束了ta来到这个世界的可能。
手术后,我在医院的休息椅上坐了很久。
当我蹒跚着腿走出医院时,我就感觉,有一半的我已经死在医院里。搭了出租车,我回到了住处。
下了车,我上了楼,开大门时,门从里面拉开,我吓了一大跳。
“采采。”辛童笑呵呵,看到我的脸色后,她赶紧扶我,“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是。”我轻声道,没想到向云天还是让辛童来了。也是运气好,我今天把手术给做了。
我在家里躺了十天,这十天,我借口我爸刚过世,心qíng悲痛难忍导致重感冒为由,我没去横波楼,也不见柳又平。
辛童变得挺多,不再像过去一样像个管家婆一样事事为我规划好,她现在像我朋友,凡事先和我商量。
到第六天时,我的jīng神缓过来了,早餐吃了两碗粥。
“采采,你会不会吃得太多了点?”辛童有点担忧地问我。
“会吗?我觉得还没吃饱呢。”我放下碗筷,“你快吃,待会儿我们去公园走走,再不出门,我都要长霉了。”
她迟疑着点了点头:“采采,你真的不去看看医生吗?”她第N遍问我。
“你不知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吗?”我起了身,“快点啊,我先去换衣服。”我往房间走去,进了房间后,我悄悄地把藏在枕头下的没吃完的药找了个袋装了起来,然后塞到了牛仔裤兜里,这些药我不想再吃了,每次吃,我都会想到那瓶子里的那团血ròu模糊。
隔了两天,我回到了横波楼上班。
“我的天啊,采采,我说你这么久不来上班,原来你是去减肥了呀。”阮西岭拉着我的衣袖,啧啧的。
“是啊。”我冷淡地笑着。
她退了两步看我:“采采,你到底上哪去修炼了,我怎么感觉你不太一样了呢?你的眼睛,和过去不一样了。”
我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你可以改行去算命了。”
“别这么说嘛。”她走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肩膀轻声说:“对了,我们这里又加入个牛bī的人物,你知道吧?”
“不知道。”我说。
“前天来的,叫小茹,直接就上了我们三楼,估计也是向先生的什么人。来的当天晚上,四五个老板争相砸花蓝开红酒,你是不知道,那场面有多震撼。”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样子,“也没见她多了不起,长得没你好看,古筝弹成那样,水平还不如我。我琢磨着,她亮相那晚衣服穿得好。她穿的汉服,搭配广陵散,那几个老板就昏头了。采采,我们可都要学着点,这三楼的风头要是被她一个人占了,我们两个可就没有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