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抬了抬眼,表示我知道了。
“向先生可真厉害,知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他看我们两个人关系好,争不起来,便又搞了个小茹来。”阮西岭叹了口气,“要说男人也就是一张嘴,我一早就知道。”
“刘度也给她送花蓝了吧。”我转头看她。
“送了。”她拔着座椅上的穗子,“男人靠不住的,我们混风月场所的,哪里有资格求男人真心。”
我要张嘴说话时,红姐匆匆跑来,进了门就直接跑到我身边,然后附下了头。
我紧张得后背都绷直起来了,红姐这个样子,那一定又是有大事,她都扛不住的大事,我少不来要蜕层皮。
“韦先生来了,你见吗?”她怕阮西岭听到,将声音压低成耳语。
第卷一:以爱之名105.冯其微
韦先生?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柳又平前段时间提过,说韦御风要回国,现在他来找我了吗?找我做什么?见一面,然后他又回他的美国去,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悲chūn伤秋,睹物思人吗?我狂跳不止的心瞬间平静下来,我现在这个样子见他做什么呢?抱着他哭,告诉他我刚刚流掉柳又平的孩子,告诉他我爸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这些不能见人的龌龊我还是留着自己慢慢消化吧。
“我去阿秋姐那边挑衣服。”我思绪万千时,阮西岭转身离去,她是个人jīng。
“是韦御风先生。”红姐见阮西岭出去后,又轻声补充了一句。
不必见了吧,有什么好见的呢。他倘若脱离了困局,这个时候来见我,柳又平迟早会知道,以柳又平独占不香,抢着是宝的xing子,就怕明里暗里对他下绊子。他倘若仍旧在困局之中,那么他救不了我,我也帮不了他。算了,大家就认命的呆在属于自己的命运角落里挣扎度日吧。
“红姐,麻烦你告诉他,我现在和柳先生相处甚好,不便见他。”我淡淡道。
红姐有些yù言又止的,踌躇着不走。
我镇定地拿过化妆水和化妆棉,然后对着镜子开始化妆。红姐至少站了得有两分钟,我准备上底妆时,她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红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拿着刷子的手有些发颤起来,想要再抬手,竟怎么也抬不起来,那手就像突然坏了神经一般失控的抖着,刷子掉到了地上。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刷子,对着镜子,我继续化着妆。休息室的门又被轻轻推开,化妆师小陈进来了。
这一夜,阮西岭偏弹了一曲广陵散,我全心全意跳了一支舞,满腔的悲伤在急剧的旋律中挥洒。曲罢舞停,我和阮西岭向小厅里的达官贵人们鞠躬,从未有过的热烈掌声响起。
我和阮西岭同时被点台,红姐来通知我们,阮西岭急切地问对方是谁,还嚷着要是老头子她可不去之类的话。我也想知道是谁敢同时点我和阮西岭的台,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红姐挤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嘴里奉承道:“我的小祖宗们诶,你们就别为难我了,我是真不知道,是向先生打来的电话。”
“刘度还约我吃宵夜来着,这下我又得跟他解释半天。”阮西岭嘟囔着。
“小祖宗,快换衣服吧,向先生着重jiāo代,绝对不能迟到。”红姐一脸焦急地催促我们。
阮西岭一边抱怨一边往更衣室走去,我跟在她身后也进了更衣室。换下身上繁复的服装,我穿回了自己的衣服。
“采采,你说敢同时跟刘度和柳先生叫板的人,肯定是个好厉害的人吧?”阮西岭说厉害两个字时,双眼发亮。
“嗯。”我应了一声。
“老天保佑,千万别老头子。”她穿好衣服,胡乱的顺了一把头发后双手合十祈祷。
“你不是说老头子才好糊弄吗?色迷心窍时,什么都能答应。”我漫不经心地道。
“以前是那么觉得,和刘度在一起后,我觉得还是年轻男人好点。不说别的,至少那方面也能尽兴啊。”她扫了一眼我的胸部,凑近我一点,“采采,柳先生是不是特别行?”
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反感,但表面上,我只能笑笑。
“走吧,向先生特意jiāo代的,咱们还是上心点,别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