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这句话很是可笑,难不成,他以为我这三年在牢里斗地主度日么?竟然说我说了好多,没死不过是拜下手的人只想折磨我。否则,他哪里还能见得到我。
“柳先生说笑了,世道在变,人也就变了。”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步往台阶下走去。
我送柳又平到了大门口,他先停住脚步。
“采采,我一定会给你一个jiāo代。”他说。
我摇摇头:“柳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真的不必。”
“采采。”他眉心紧皱。
我抬手:“柳先生,我认为无论做人还是做事,最好都适可而止。三年前,我不得不臣服于你的权势。三年后,如果你还要用权势这一套来胁迫我,那我告诉你,你令我瞧不起。”
“你……”他伸着手指,颤得厉害。
我冷笑一声,索xing将话说破:“柳先生是聪明人,当年,我并未撺掇你做过任何失格之事,说红颜祸水分明是抬举了我。我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女人,杀我哪里消得了宰牛刀,可有人偏偏用了。我认为这并不是为了斩断你对我的qíng思,而是另有用意,柳先生,这三年来,你用尽一切办法都找不到我,可见,你不是对手。既然如此,你还是过好你的日子。有句俗语,你总是听过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柳先生,还请您三思而行。”
他呆怔住。
我转身往回走。
晚饭时分,韦御风来了。他换了件白色的衬衫,人看着明朗了许多。陆只悦去了厨房,说要做几样拿手的素菜给我吃。我和韦御风坐在侧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问我。
“怎么?你要为我作安排么?”我反问。
“没有,你自己决定。”他说。
我笑笑:“你现在倒会尊重人了。”
他侧头看我:“这几年,我不比你过得好。吃了一些亏,受了一些教训,渐渐的长了记xing。”
“我妈去向不明,暂时我会在小悦这里住一段时间。如果找不到我妈,我打算回到Y城去。毕竟那里才是我的根。”我有些惆然道。
他好半天才说:“好。”
我看着厨房的方向,多嘴了一句:“小悦和阿离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阿离结婚了,一年前。”他说。
我怔了一下,没再往下问。
“我Y城也有事务,你若回去,我们见面还是方便。”他说。
我忍不住看他:“看我做什么?怕我又不明不白被人丢进牢里了。”
“或者,你来帮我。”他用的询问的语气。
“我只会唱歌和跳舞,帮不上你。”我摊手。
他笑起来:“算了,我不如给你投资个工作室。你做你擅长的事qíng,不会那么痛苦。”
“无功不受禄,心意领了。”我拒绝道,昨夜想想,或许这三年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一切归零,重新开始。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他说。
“你以为得对,我们只是朋友。”我说话时,手指下意识的就顶了一下腰。这几年来,我总担心那枚戒指丢,时不时的我都绑在腰上。久而久之,用手指顶顶腰就成了我的一个小习惯。
“我们好像变得生分了。”他侧头看我。
刚好陆只悦从侧门进来:“采采,风哥,可以开饭,快去洗手。”
我顺势起了身,聊天结束。
次日上午,我和刘麦见了一面,她详细说了她和董叔去疗养院扑空的过程。然后告诉我,这三年,她和董叔一直在找我妈的下落,但我妈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我不相信我妈死了,但要瞒过刘麦和董叔的眼睛,那必定是他们能力所不及的地方。
“刘姐,我想去看看董叔,麻烦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可以吗?”我问。
她点头,拿过卡座上的便笺纸和铅笔,刷刷的写了一行字给我。
告别刘麦,我出了咖啡厅。顺着巷子往四合院的方向走,天yīn沉沉的,路上行人匆匆。我也加快了脚步往前跑,跑到四合院大门口时,雨就下下来了。我松了一口气,抬步进了大门。
“采采,你回来。”王妈跑得喘气,见了我,老远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