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瞪着天花板,我开始在脑海中倒带我和韦御风过往的点点滴滴。毫无疑问,在多年后的今天,我是相信韦御风的,我相信他当年的他有苦衷,相信现在的他不会再骗我。
但我总感觉有地方不对劲,当年,他带我去过的那艘油轮,那船上的那些人。现在想来,他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带我去游轮上,那么,他当时究竟为了掩饰什么吗?
我想着这些林林总总的事qíng,伸手从chuáng头拿过了手机,解了锁后,我拔下了韦御风的号码。
“喂。”他的声音也带着浓浓的睡意。
“你还没起啊?”我轻声问。
他翻了个身,大约是看了时间:“不早了,是该起chuáng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想你了呀。”我将到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
他轻笑:“那我待会过来,让王妈准备我的早餐。”
“嗯。”我听着他的声音,心柔软起来。算了算了,什么都别问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等我。”他挂了电话。
我抓着手机,想着他很快就要过来,掀开被子赶紧起了chuáng。洗漱后,我去了厨房,王妈打着哈欠在厨房里忙碌着。
“采采,早餐还没好呢?”她一看我,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不急,我是来告诉你,待会韦御风也过来吃早餐,你多做点。”我笑着说。
“好呢。”王妈这才放松下来。
我也难得起早chuáng,拉紧大衣,我顺着回廊走到了院子里。这么大的四合院,向云天在的时候经常高朋满座,如今给我和陆只悦住,冷冷清清的,院子里的杂糙倒是长了一大堆出来。我和陆只悦不讲究,向宅原先佣人多,后来用不着那么多人,辞了七八个,现在只剩四个了。王妈煮饭,老张开车,阿彩采购大家的吃穿用度,还有一个老伯管理院子。
我顺着石子路往前走,风是冷的,冰得连骨头都生疼的。我穿过假山的小径后,感觉腿有些吃不消了,穿的裤子太薄。于是,我折回身,想要回房间去等韦御风。
“殷小姐。”老伯从小径的另一头小跑来,“大门外有位先生说找你的,我没敢开门让他进来。”
“找我?”我皱眉,韦御风大家都认识,“我去看看。”
我跑着到了大门口,拉开沉重的大门,身着黑色大衣的阿离站在那里。
“阿离。”我惊讶极了,他这么大早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悦呢?”他问得直接。
“不在这里。”我把着门,不打算请他进来。我讨厌懦夫,更讨厌象他这样做了逃兵又不甘心的男人。
“去哪里了?”他问。
“你不知道么?”我语带嘲讽,“我以为像你们这么厉害的人,别说小悦去哪里了,就是她今天放了几个屁,你也是应该知道的。”
“殷采采。”他的语气里夹杂着怒气,随即又颓下来,“请你帮我。”
“你找她做什么?听说她吐血了,你心里难过死了,所以赶紧的想着去安慰她一下吗?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小悦肯定不会接受的,她是什么样的xing格,你心里不清楚吗?阿离,我要是你,既然狠了心,那就彻底点。和你的夫人好好过日子去,争取早生贵子。小悦算什么东西啊?就算向云天是她的亲爹,那也还是踏不起你们顾家高高的门槛。”我毫不客气的骂了他一顿。
他抿了抿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上了停在路边的车,车子随即远去,我关上了大门。那年我在游轮上看到阿离,他在月光下弹吉他,旋律里就写满了悲伤。后来,我见到陆只悦,在他们的平房里住,看他们和猫猫狗狗滚成一团,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笑笑闹闹。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就分手。我更没有想到,后来,他们的故事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回到了房间,坐在沙发里,我呆呆地看着灰色的墙壁。坐了大半天,房门口传来响动,韦御风喊了一声,门就旋开了。
“好冷。”他搓着手进来,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后连拖鞋都没穿就踩着地毯走到了我身边坐了下来,将我抱进怀里,他嘴里还叨叨着,“你身上好暖和,给我暖暖手。”
“讨厌。”我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