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我生气吗?”我语气淡淡。
他摇了摇头。
“那就说话是什么意思?”我问。
“没想到她居然敢这么大摇大摆的上门。”他伸出手,拉着我坐到他旁边,“她来做什么?”
我把沈月如说的话简述了一遍给他听,韦御风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
“阿风,沈月如说的杀父仇人?你觉得是在说谁?”我问。
他默了片刻,然后叹了一口气:“也许在说我母亲吧,我出生那年,邓家一场大火,我外公也在那场大火中丧了生。”
我记得之前陆只悦和我提过邓家大火的事qíng,她那会儿是说邓琳生下韦御风,将韦御风送走,她自己也悄悄的走了。差不多是在她走的时候,邓家起了一场大火,这场大火不仅烧死了韦御风的外公邓先颂夫妻俩,连他的两个儿子也全都罹难,上上下下二十几口人命。那会儿陆只悦和我聊起时,两个人都很震惊,还专门跑去问了温湘庭,温湘庭说邓家的事qíng后来不了了之了,按理,那是非常严重的事故了,但当时的市长正是韦清辰的父亲韦震。为了不影响仕途,这件事qíng就被大事压小,小事化了。
“如果沈月如说的杀父之仇是你母亲的话,那么,当年的那场大火又是谁放的?”我道。
韦御风苦笑了一下:“这是我这么长久以来一直在寻找的一个答案,只有找到了这个人,才能真的冤有头,债有主。”
我沉默下来,沈月如加害于我妈,再加害于我。她说剩下的事qíng都不是她做的,提醒我有人要报杀父之仇,那个人是邓琳?所以,我后来经历的事qíng,包括韦御风经历的事qíng,都是邓琳设的局。她恨韦家,连带着恨自己儿子?
我觉得逻辑上仍然缺乏支点,她恨韦家毋庸置疑,但当年真正掌权的人是韦震,与韦御风何gān?
绕来绕去,又成了死结,我觉得有点头痛了。
“你先去洗脸吧,别想了。”我推了推同样坐着发呆的韦御风。
韦御风拉过我的手,然后拉着我下了楼,出了大厅后,然后又拉着我上了车。
“采采,这里不能再住了。”韦御风说。
我点头,我也这么想过。送沈月如走时,我提到保镖,她的眼神告诉我,我猜对了。
韦御风抿了抿唇,道:“我现在想,你小姨珠宝店出事儿,当时qíng况挺复杂的,上面下令要查封你小姨名下所有资产,所以,在左右权衡下,我向柳又平求助,让你们暂时搬到了柳又昕的房子里住。等到你小姨这边的危机处理完了,然后才搬回来。”
我若有所思起来:“那段我们离开的日子里,恐怕她在很多角落里都装上了监控吧?”
韦御风摇了摇头:“恐怕不止这样,我怀疑别墅下面挖了地道。”
我这下惊起来了:“天啊,她还真的想一窝把我们端掉啊,这也太狠了吧。”
韦御风道:“我也只是猜测,但愿我猜得太过了。”
“那我们现在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入口之处?这太可怕了,我们不但每天活在别人的监视当中,还可能每一分每一秒都踩在鬼门关。”我只要想到韦御风的说法可能是真的,我的手脚就一阵冰凉。不,我的闹闹还这么小,我们一家三口都还没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无论如何,我绝不让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如意。
“先吃晚饭吧,别惊动了外公外婆,他们老了,老得只想过几天平稳的日子。”韦御风握住了我的手,“采采,别怕,有我。”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我们沉默着坐了一会儿,下了车后,我们回到了餐厅。没多一会儿,晚饭就上了桌。闹闹大概感知到爸爸回来了,他又咿咿呀呀的哭闹起来,我正好没什么心思吃饭。于是抱过他到一旁的沙发上喂奶,这心里面泛起疑后,真是看哪里都不对劲。总觉得暗处有无数双的眼睛都在盯着我,那些人似乎在冷笑着说,让你再过几天安稳日子。
“想什么呢?”韦御风端着碗汤过来,坐到我旁边,他把汤送到我嘴边,“温的,快喝了。”
我没胃口,但不能拂了他的好意,勉qiáng将喝完了汤。
晚饭后,还跟往常一样,月嫂哄孩子,王妈和小陈收拾碗筷。周姐和外公外婆在大厅看电视,梁梦昭早早地就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