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院长,处理过大大小小家属与病患、病人与医生的事qíng,还是头一次代表医生‘赶走’另一位医生。
看来,海牙的桃花债挺多啊!
“摘下了不少美人心哟,习医生?”
“我只摘你的。”
话音未落,惊吓声响起:“你放我下来--”
“与其那么多心思想其他人,倒不如安心下来修养身体。”
习海牙一个横抱,大步流星迈向长廊转角倒数第三间病房。
“我可以自己走,那么多人看着呢……”
见他不为所动,索xing整个小脑袋都埋进他的毛衣内。
既然他不嫌丢人,那就随他吧。
默默叹了口气,让他,也让自己多一点回忆吧。
以后漫长的岁月长河中,他们的jiāo集,很大可能成为一种奢望了吧。
对不起,你是那么的好,可我们,注定走不到一起。
痛苦而,决绝……
三天后。
芊芊的病qíng逐步稳固,而自己的感冒也好了大半。
细细回想,他们两个人最平静快乐的时光,都是在医院里的。
“茕茕姐姐,你放心出院。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的!”
懂事的话语,落入茕茕耳中,心酸却感动。
谁不想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恣意玩耍的童年?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可世界终究残酷。
在你不知道的时间里,伸出邪恶的魔爪。
猝不及防,且防不胜防。
“还在想红姐和芊芊?”
茕茕摇头,摇下车窗,刮进来一阵刺骨冷风,迷离的头脑清醒了大半。
习海牙可吓到了,连忙将窗升上去:“感冒还没痊愈,再来一次二感就糟了。”
言语间尽是浓浓的关心。
“弯弯--”茕茕靠向椅背,握住他的手,清亮眸子温柔如水。
“嗯?”
“你会原谅欺骗并利用过你的人吗?”
习海牙蹙眉:“以前不是问过吗?”
“那你现在的答案,还跟以前一样吗?”
“不变!”
“嗯。”松了口气的同时,夹带着自己都害怕的揪疼。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习海牙脑中冒出好几个片段,很杂,很乱。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不想听。”
“那我偏要说,你要记住哟,我叫米凛梵,爸爸妈妈都叫我梵梵。”
……
另一个片段挤进来。
噼里哐啷的摔吵声。
女孩半跪在地,哭得梨花带雨,拍门喊着妈妈。
“喏,给你。”男孩递过去一块手帕。
“我不要,我要妈妈--”女孩夹带哭泣声哽咽。
男孩皱起眉,不耐烦:“不要拉倒。”
“大哥哥,我求你,放我们走吧--”
男孩瞥了眼扯住自己裤脚的沾满泪水的小手,第一次心下生软。
……
第三个碎片拉近。
夜阑俱寂,男孩鼓起勇气迈进书房。
“爸爸--”
“有事?”端坐在真皮椅上的男人声线直冷。
“那个小不点很吵--”
“那就封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
“她会躲进那个女人的房间--”
“你究竟想说什么?”男人满眸不悦,寒光渗人。
男孩吞咽了下口水,梗直脖子:“为什么把她们带回来?您难道不知道妈妈会生气吗?”
“混账!”
一本书瞬间砸中男孩的额头,尖角划开额间一道口子,红色液体放肆渗出。
“滚出去,别让我再听到这些话,否则,就不是被书砸这么简单了!”倾泻而下的灯光将他的身躯照得发亮,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指着门口,英俊的五官怒气极盛,冲着他大吼。
……
嘶--
头痛症又犯了。
解开安全带yù下车的茕茕,回头看到他头一仰,双手扶额,五官皱成一团,担心不言而喻:“弯弯,是不是不舒服?”
拉下她的手,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