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方玉首先想到的是牛振华,莫非他的事败露了?就说:“让我与刚才在一起的女士说一下,可以吗?”
那人说:“不必了。袁琰那里我们会有安排。”
这时从河对面叉港里驶来一条快艇。两人把谈方玉带上艇,飞速驶离。他回头看去却不见袁琰,心乱如麻,知道从此与袁琰劳燕分飞,相见无缘了。东窗事发竟然来得如此突然,看来人生能走到一起只是偶然,分开才是永恒的归宿。
从小艇换到小车,从小车换到吉普;从市区开出郊区,从郊区进入山区。谈方玉开始警觉起来。一直以为苏州没山,这里却明明有山,还不止一座,山也不低。公安局抓人,为什么弄到这山里来?他脑子飞速旋转,把自己的几件事又理了一遍,想起香港电影里常有的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总要还的”。车子最后进入一处军营,停在一座大楼前。二人把他带到5楼一间大房间。房中右手一张大桌子,两排椅子。左手几排椅子都朝着墙壁。隔了十来分钟,那二人换了警服出来,在谈方玉对面坐定,都是二杠三花的一级警督。二人互相点了点头,一人开口道:“谈方玉,你卷入了一个文物案件,案qíng重大,要老老实实的jiāo待问题。”
这个开场白把谈方玉搞得一头雾水。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叫他谈方玉。据此他可以立即判定他们不是警方,至少不是公安局里和A105们打jiāo道的人。但他们说到文物案,却又不像没来由。他决定不开口,先观察观察再说。
见谈方玉不接嘴,二人又互相望望。那人继续说:“我们不想瞒你,刚才把袁琰也带来了。怀疑她是你的帮手,涉嫌通同作案。你这次来找她究竟为什么事?”
这下子谈方玉淡定不起来了。他说:“袁琰和我才认识几天,只是一个普通朋友。我去上海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仅此而已。我个人的任何事都与袁琰无关。”
那人乘胜追击,说:“她明明是你的女朋友,你说得轻描淡写,更显得心中有鬼。”
谈方玉说:“袁琰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早有未婚夫,一直在等他来结婚。这是事实。我再说一遍,我的事与袁琰无关。你们赶紧把她放了,不要株连无辜。”
那人说:“到目前为止,我们确实还不掌握袁琰的犯罪事实。根据刚才你说的,要替她撇清与此案的关系也不难。只要你写一个东西,说明与她现在不是将来也不可能成为夫妻。你愿意吗?”
谈方玉为难了。他很怀疑这二人的动机,但眼前不容他多作犹豫,应尽快让袁琰脱身。他说:“好,我写。但你们不能食言,要立刻放了她。”
另一人走过来,给他纸和笔。谈方玉写道:
声明:本人谈方玉与袁琰是普通朋友。袁琰早有未婚夫,因此我们二人现在不是恋爱关系,将来也不可能成为夫妻。我谈方玉如有违法行为都与袁琰没有任何关系。
谈方玉
二人拿着这张纸如获至宝,喜笑颜开地走了。谈方玉又一次陷入迷茫之中,不知道这些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却说袁琰在河边码头看到一条小艇,她走下艇里去找船主。一进舱发现里面坐着一男一女二个警官。刚想开口问,那个女的就过来上下打量,问她:“你就是袁琰?”
袁琰说:“是呀。你们怎么认识我?”
女警官说:“我们是公安局的。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袁琰说:“调查什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女警官说:“没错。去了就知道。”
就这样,她也被不明不白地带到军营大楼,关进一间房子。等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走进一个高高的女军官来,一身崭新的军装熨贴挺括,竟穿出了时装的韵味,年纪轻轻却是上校军衔。
女军官似笑非笑地看着袁琰,说:“长得真白啊。袁琰,谈方玉犯事,被公安局抓了。你要是与他没什么关系,可以签署一个申明,两人划清界限。”
袁琰对这个中西合璧的女军人十分疑惑。也许是心底无私,镇静地问道:“既然是公安局的事,你是哪个部门的?”
女军官说:“公安gān警借我们这里办案。我看你还是个学生,想帮帮你。”
袁琰说:“那就请公安局的人来说话。不需你帮。”
女军官说:“你别介呀。谈方玉又不是你什么人,犯不着陪他受这个罪。你有你自己的婚约,自己的qíng人,你把qíng况说明就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