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纳说:“当孔的底板复位时,半圆形凹槽会分开,铜球就从下面的孔中掉出来。你在这把锁里加了自动反锁功能。这是一个饲服机构,cha销系统靠斜舌棒推动关锁,靠手动开锁?”
赵宋说:“是的。”
经过评委商量,瓦格纳最后宣布,第一局赵宋开了锁,得一分;第二局默多克没有打开锁,赵宋再得一分;第三,二把样锁制作都很jīng良,结构稳固,而且都是复杂的套珠和叶片锁芯,防止技术xing侵犯的能力都很qiáng,通常qíng况下无法打开。默多克锁采用了先进的指纹技术,赵锁有自动反锁装置,建议各得一分。
散会后,场里气氛仍然活跃,人们都拥上来看锁。
其实会议开到一半,赵宋已经发现周怀远不在场内,心里非常着急,却不便离开。此刻他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匆匆赶回房间去。房里果然没有人,桌子上的便笺赫然在目。字迹不好书写倒还工整:
伯父:我今年十七岁了,应该自己养活自己。我没有文化,古玩生意学不来。想出去找一份劳力活。周怀远
赵宋的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一倍,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他立即返回大厅,向卞总求助。卞总赶忙召来十数人,都是见过周怀远本人的,让他们分散到市里各处人才市场,农民工聚集地去寻找。赵宋不放心,自己到附近派出所去报案,但派出所说,十七岁也算大人了,走散几个小时不能算失踪,自己找找再说,不让立案。
却说周怀远忽然心血来cháo,临时决定出走,怕赵宋找他,所以想先离开临汾再说。一路问询来到火车站。他刚要进售票厅,被一人拦住了。那人问:“兄弟,你是要去甘曲吗?我这里有便车,三元钱就行,比长途汽车便宜一半。火车要傍晚才有。”
周怀远本没想好去向,不管甘曲在哪里,先离开临汾再说,就跟着上了一辆破面包车。小车跑了二个多小时,车上七、八个人都沿途下了车,剩下他最后一个,开车的说:“小兄弟,甘曲到了,走过去几分钟就是车站。”
周怀远下车,朝四下看了看,道路看不到尽头。
车主说:“往前一直走,不要拐弯,不远。”
周怀远走了二十分钟,路边才出现房子。他知道这就是所谓甘曲了。在这块巴掌大的镇里走了两圈,没有看到任何招工的信息。他记得以前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穿州过府,大街小巷两旁店铺每每有招工牌竖在门口,饭店招洗碗的,商场招送货的。可是这个小镇拢总也没几家店铺,一块招工牌子也没有。他中午没吃饭,眼看天色向晚,来到火车站,买了二个馒头,在候车室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在长椅上啃馒头发愁,不一会就gān脆躺下睡着了。
突然周怀远浑身汗毛直竖,感觉身旁有人。他先保持原状不动,然后鞋根在椅子面上轻轻一擦,双手护着头顶,平躺着的身子直窜出去,平移五、六米,到椅子另一端,弹起翻身,已站立在椅背后面,睁开了眼睛。
这次轮到站在对面的人吃惊了,他叫道:“哇,你会功夫?”他手里拎着一袋小笼包子,正在大吃。
周怀远见是个比自己年小的少年,就松了口气,说:“那么大的候车室,现在没几个人。你站在我边上做什么?”
那少年说:“你都睡了五个小时了,晚饭也没吃。我好心想给你几个包子吃。”
周怀远说:“谢谢,不用。”
那少年说:“我刚买了二瓶水。要不你喝点水?”
周怀远说:“我不渴。你怎么知道我睡了几小时?你是谁?”
少年说:“我叫谈雪民,太原人。你进来时我就在这里。我看你好象也是无家可归,想帮帮你。”
周怀远说:“那你是无家可归啰?从太原跑这里来做什么?”
谈雪民说:“我考试不及格,要受重罚,所以逃出来了。”
周怀远说:“这就是胡闹了。什么功课不及格?”
谈雪民说:“门门不及格。我早就和他们说,不要上学了,找地方打工。可他们坚决不同意。这次非要离开他们不可。”
周怀远说:“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这里没工可打。”
谈雪民说:“爸爸妈妈在公安局挂了号,我到哪里他们就会追到那里。我来这里二天了,旅馆也不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