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有冰糖葫芦吃,李林森忘了眼前的是一个陌生女人,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很快,一大一小消失在张婶家门口。
正在和小贩讨价还价地张秀禾突然眼皮一跳,心里顿时升起异样地感觉。
她称完了菜,付了钱,决定立刻回家。
“张婶?” 张婶在院子里洗衣服,听到有人叫她,于是将湿漉漉地手往围裙上擦了擦,起了身向门口走去。
张秀禾一脚跨进院子,对着迎来的张婶说“张婶,我来接木木,她去哪里了?”
张婶疑惑:“不是在门口玩吗?你没看到吗?”
张秀禾进来时也注意到门口有个小板凳和落在地上的小扇子,不过没在意。这时听张婶这样说,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婶向门口望了望,惊讶道:“呀!孩子呢?刚才不还在这吗?不会是去邻居家里玩了吧?”说着,就要去邻家问问。
张秀禾却僵在了原地,她知道李林森从来不会乱跑,除非有人带着她走。
“嘭”的一声,张秀禾手里的袋子从手里脱落,装满红枣的袋子被摔开,张秀禾jīng心挑选的枣子落了一地,滚得院子里到处都是。鲜红色的枣子,在阳光的照she下,显得分外刺眼。
张秀禾突然凄厉地哭出来:“啊!我的孩子!”
张婶被她下一跳,头上急得都是汗,又是怕又是小心地对张秀禾说:“你别急,我再找找,再找找。”
张秀禾失魂落魄地扶着门,一点一点地向外挪动,她挪到李林森先前玩耍的地方,目光呆滞得盯着前方。
突然,在那里,她看到一样熟悉的东西,她抬手将它捡了起来。
待她看清手中的东西,苍白无力的脸忽然变得绝望而扭曲,她的脑袋犹如被人猛击一下,昏昏沉沉,无力地向前倒去。
当张婶从邻居家失望地回来时,看到了令她大惊失色的一幕。
张秀禾倒在了门口,她的头好像是磕到了台阶,正往外渗着血,而她的手向外张开,手心里,赫然放着一颗青色的舍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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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里,人声鼎沸,而在一节车厢里,一个臃肿的女人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靠着窗户坐着,在女人前方的桌子上,放着一串吃了一半的糖葫芦。
车厢里拥挤不堪,每个人都忙着装行李,乘务员在狭小的过道里艰难地检票,轮到女人这里,乘务员伸手示意检票。
女人将自己的票递过去,cao着一口方言说:“俺孩哩还小,抹油买票。”
乘务员淡淡地扫了眼女人怀里熟睡的小孩,很快又扭过头,去查下一个。
第7章 忆少年时(三)
早上,曹珏去领饭的时候,听说那些人又偷来几个孩子,曹珏撇撇嘴,继续吃着难以下咽的饭菜。
曹珏被带到这里已经有三个月了。三个月前,她还是曹氏集团董事长的小外孙,而现在,她在这个破败不堪的地方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那是曹珏第一次私自外出,当曹玦又一次和外公去军队的时候,军队里正在举行摔跤比赛。
曹玦的外公早年当兵,对军队一直有着别样的qíng怀。尤其是有了小外孙以后,更是对曹玦抱有莫大的期望。
若不是曹玦体格不行,他一定要将曹玦送进部队,在他眼里,男孩子就应该去军队里锻炼锻炼。
曹玦依然记得那天,外公失望得指着她的鼻子,头上青筋bào起,几乎是咆哮的喊道:“曹玦,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还能gān些什么?”
曹玦从骨子里就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而在那一刻,曹玦觉得羞rǔ极了,她拼命地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其实,和同龄人相比,曹玦已经算是很优秀的了。她在课外也报了跆拳道和散打,可即使在这些课程的学习中很优秀,但真正到了部队里,她也是打不过那些久经磨炼的士兵的。
于是在外公和老队友寒暄的时候,曹珏毅然决然地负气走了。
她觉得她已经那么大了,已经可以自己回家了。当然,如果是没有被人拉进陌生的车里,又被人用沾满安眠药的毛巾捂住嘴巴的话。
又或许,她根本就不该怄气从小路抄回家。
曹玦即将14岁了,可笑的是,对于她这个年龄,人贩子也拿不准该怎么办才好。
这是因为曹玦有一张异常漂亮的脸,可以说是在这群小孩里是最好看的一个,没有之一。这些人贩子前一阵子听说过,有些人专门买这样长相jīng致的小男孩。据说价钱能比一般小孩能涨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