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贩子想尽办法赚钱,当然是什么样的jiāo易都能接受。
尤其是近年来,计划生育政策开始在地方上被严厉执行时,很多普通夫妇不能生育,福利院的赞助费又支付不起,只能通过私下jiāo易来买小孩,而这些人贩子正是靠这些私下jiāo易大发横财。
由于年龄小的孩子容易更“养熟”,所以年龄越小价格越高,在那样物资匮乏的年代里,一个男婴甚至有可能被卖到8万元左右。
由于年龄较大,又很健康,曹玦便躲过了被带上街乞讨的命运,但人贩子也不会白养小孩,他们一直在联系买家。
即使这样,曹玦每天都有许多活要gān,洗一大堆又脏又臭的衣服,还要帮厨房砍柴,烧水。
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大少爷何成gān过这些事,曹玦有着极qiáng的适应xing,但也有着极烂的脾气。
因此,在最初,曹玦几乎每天都挨打,而且那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专挑看不见的地方打。
曹玦挨了几顿打,才稍稍听话了些。
曹玦也想过逃走,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不仅被关在屋子里,还有一根锁链子栓在每个人的胳膊上。
更何况,这里还是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方。除了这个大院子,周围几乎被一大片树林给包围了,几公里以外没有一户人家。而且,这里有三条大láng狗,长得凶神恶煞的,经常被用来吓唬他们。
而大人,总共也就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人是兄弟,其中的大哥以前坐过牢,也是因为贩买小孩被抓了,五年之后放了出来,又重cao旧业。
那女人就是其中大哥的妻子,她主要负责从各地偷小孩回来,经常不在这里。
再说那弟弟,就是混账一个,整天去外边喝酒,还好赌,赌输了就喝酒,醉了就打小孩。这里的小孩有一大半都被他打过,因为他脸色有个刀疤,所以这里的小孩都在背后叫他“刀疤脸”。
他们一般是由女人和大哥出去偷拐小孩,夫妻俩里应外合,得手过很多次,而那刀疤脸因为长得凶神恶煞,能唬住小孩,就留在院子里看守。
这个院子背光,常年yīn冷cháo湿,所以,李林森是被冻醒的。
当她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一个链子锁住了。她挣了几下,没挣脱出来。
四周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李林森很害怕,弱弱地叫了一声:“妈妈?”但没人回应她。
李林森心里又怕又难受,“呜呜”地哭了起来。
“嘭”的一声,门突然被人踹开,李林森吓了一大跳。
“别哭了!”进来的一个男人朝李林森厉声吼道,又扔给李林森一个烂铁碗,碗里的饭菜洒了一地,散发着一股馊味。
李林森吓得一个劲往后靠,那男人也不进来,嫌弃地说:“吃吧!小杂碎,再哭老子削死你。”说完又把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这次人贩子们偷来四个小孩,三个男孩一个女孩。三个男孩被关在一个屋子里,只有李林森被关在糙屋里。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年头男孩更好卖,那些买主有些是想□□的,也都只要男孩子。
而像李林森这个年纪的,稍微有点大,就只能等长到十岁左右卖给大山里面给人当童养媳。
同样住在糙屋里的,还有曹玦。所谓糙屋,就是地下铺满了晒gān了的稻糙,还有一团烂得看不出原样的破被子,是这里最差的屋子,专门关那些难以管教的小孩,例如曹玦。
这个屋子常年yīn冷,墙上的砖总是掉灰,还总是散发着一种怪味。
不过唯一的好处是,这屋子里只有一条锁链,两人之中有一人可以在屋子里活动自如了,尽管门被人上了锁。
当然,李林森被关在这里,纯属于屋子不够。一个屋子也就几平方米,关着三到四个小孩。
到了晚上,当曹玦从外边回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屋里又锁了一个小孩。
李林森依然在小声的哭泣,看到曹玦进来,一脸惊恐未定的样子,小嘴半张着,嘴边湿漉漉的,不知是眼泪还是口水。
曹玦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意外地发现小孩有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心想,这小孩长相一般,眼睛却长得竟然漂亮。
曹玦年纪也不大,耐心有限,她头疼地看着眼前抽泣地直打嗝的小孩,心里嫌弃到极点,她从小就被外公教导不准轻易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