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晖摸了摸乔惠惠的手,冰凉的,再摸了摸她的侧脸,依旧冰凉的。
乐晖将外套脱下,盖在乔惠惠身上,反复地裹了又裹,最后,将自己也覆了上去。他一只手揽过乔惠惠的腰,一只手将乔惠惠的头埋于自己的胸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又紧了紧抱着她的一双手。此刻,没有什么比这一个拥抱更具有安慰人的力量,没有什么比这一个拥抱更加温暖人心……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我不冷”,乔惠惠说道。
放开乔惠惠,乐晖专注地看着她,她的眼睛里还有残留的泪光,眼神中藏着一丝怕、一丝忧,或还有一丝绝望。
“饿了吗?”
“不饿。”乔惠惠想了想,又纠正,“饿。”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乔惠惠没有回答。
不知用了多少时间,才到达餐厅,不知乐晖都点了些什么菜,乔惠惠只是同木偶一般,被人牵着,安置着。
菜品已上齐,乐晖说,“快吃吧。”
“我想喝酒。”
“好,我陪你。”
不知是什么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乔惠惠从头脑昏沉喝到头脑清晰,又从清晰喝到昏沉,直到再也没有半点意识。
头疼yù裂,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一杯杯地将酒灌入肚里,冰凉的,酣畅的,一张男人的脸,忽而近,忽而远,最后变得模糊不清。
“姨妈,我帮惠惠请个假,她今天不能来上班了。”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怎么又在请假,忍着头疼,乔惠惠喊了一声,“乐晖“,她想阻止,她要去上班。
“嘿,跟我在一起怎么了,总之,今天她来不了了,有什么差事,你找别人去办吧。”乐晖还在跟他的姨妈周旋。
“别……我去……”乔惠惠挣扎着起chuáng。
“谢谢我的亲姨妈!”扔下手机,乐晖朝chuáng边走了。
“这是哪里?”
“酒店。”
“我喝多了,是吗?”乔惠惠有点无地自容。
“没有喝很多,只是酒量一般。”乐晖笑着打量了一下她,一袭白色的睡袍,披肩长发,眼睛臃肿,但眸子很是清亮。
“給你添麻烦了。”淡淡的一句话,并没有厚重的感激之意。乔惠惠慢慢走到了窗边,推开窗户,眼见着朝阳已爬上地平线,北风却依旧凛冽,chuī打在脸上,有阵阵刺痛,让人颇有彻悟之感。
“关上吧,容易感冒的。”乐晖走了过来。
乔惠惠收敛起远投的目光,看着乐晖,“你认识林胜多久了,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你觉得……算了,当我什么也没问。”
“显然,你也知道,我的回答丝毫不能解决你心中的难题。”
“对,是这样的。”乔惠惠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去吃早饭,吃完,我带你去郊外散散心。”
“你gān嘛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们在处对象。”
汉语有那么多词汇,似乎都不足以形容他俩的关系,而必须用“处对象”三个字?!乔惠惠眉眼漾开,露出匪夷的一笑。
“笑什么啊?你不同意我的说法?”
乔惠惠想了想,不置可否。
乐晖勾起嘴角,露出舒展的一笑……
乐晖带着乔惠惠去了郊外一处农场。那儿有专为城市人开辟的蔬菜园,你可以“承包”一块,作为“自留地”,在其中种植各样果蔬。当然,劳动并不是主旨,乐晖只是想让乔惠惠身体力行地参与到一件相对轻松的事qíng当中,以减少内心的愁烦。
冬阳是稀缺而可贵的。光照下的乔惠惠认认真真地gān着活儿,不时,还在征询旁边的农民大叔,不时,又在笑。想来,带她来这里是没错的。
“累不累?”乐晖递上一杯茶水。
“我是农村出来的,gān活不在话下。”
“我看你笨手笨脚的,倒也不像做惯了农活的乡下丫头。”
“呵呵,被你看出来啦?我父母在乡下是做小买卖的,农活不多。他们只希望我好好读书,将来能脱离农村,做一个城里人,所以,我基本上是一个乡下的‘小姐’。”乔惠惠甜美地一笑,那一笑是久违的。乐晖的眸子因这一笑,又新增了几分光亮,蠕了蠕嘴唇,却没有道出心中所想,只说,“来,我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