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惠惠的客人,哪有我不欢迎的道理,让惠惠带你四处走走,回头我再过来陪你喝酒。”
说着,硬是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乐晖递給乔惠惠一个狡黠的眼神,“要不要带我四处走走?”
“那好,走吧。”
沿着乡村公路一路走,“吃饱了,刚好消消食。”乔惠惠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张兴义真是你表哥?”
“恩。”
“那你不早跟我说?”
“早说晚说不都一样嘛,相逢的缘分总是恰到好处。”
“你可真会说。”
“今天是年三十,你都不在家过年?你祖祖辈辈都是城里人吗?过年不返乡之类的吗?”
“倒数三代,谁家不是农民。不过,老家的亲戚少于来往,渐渐的,都忘了。”
“苟富贵,不可高攀也。”
“不是,不是。”乐晖连连否认,又问,“回家这几天,想我了吗?”
“额……”
“还用考虑吗?”
“你怎么也不先给我打个电话?”
“我打了,打了无数次了,就是打不通……”
两人的谈资从西到东,从南到北,看得出来,这一两个月的接触,倒是将默契培养得不错。走到了村口。往前,是通往县城的省道,往下,将通往乔家沟的溪涧……
“要不要随我去沟里看看?”
“河边?”
“不算河,一条小溪罢了。”
说完,两人顺着羊肠小道朝沟里走了去……
☆、二十二
晚上,乔妈妈提早給了乐晖铺了chuáng榻,还不安心,问道:“我们这儿没有暖气,夜里,你要是觉得冷,我給你准备一个热水袋?”
“不用了,阿姨。这南方的天气,又垫了那么厚的被褥,怎么会冷。”
两人正说着话,乔惠惠从外间闯了进来,惊喜地说道,“开始打礼花了,走,快走!”
这是农村的除夕夜。比冰冷的城市要热闹得多了。
家家户户将备好的各式的爆竹摆到院儿前,大人逗着孩子,孩子逗着老人,一大家子,老老少少,都融入一片欢腾之中。这个时候,你再看天空,五颜六色的烟花如喷涌的七彩泉,映上静默的天空,让整个世界陷入阵阵惊喜与阵阵惊呼……
“来,你快来,乐晖!”乔惠惠兴奋地喊着,生怕迟了赶不上这一年一度的狂欢。
“来了,你慢点儿。”乐晖随之而来,蹲在乔惠惠身后,看着她摆弄着手中的礼花……
引线点燃,一阵火花之后,“嗖——”的一声响,小礼花如火箭一般she了出去,“嘣——”一个爆破的声响,继而,在天空绽出一朵红蓝相间的花,“呀!”乔惠惠欢呼着,继续点下一根……
乔爸爸乔妈妈也加入了“玩乐”的行列,一家子都仿佛回到了孩童时代,无所忌惮地融入进“辞旧迎新”的喜悦之中……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玩乐”的行列之中,乔惠惠由于喊得太多,qíng绪高涨,以至于有些累了,搭了一条板凳,坐在院子里,什么也不做,只是仰望着天空——此时的天空,将再也寻不到漆黑与清冷,倒是火光与喧嚷并存,声声入耳,璀璨夺目……
不知什么时候,乐晖也退了下来。他坐在条凳的另一端,与乔惠惠背对着……
“这几天,我好想你,你呢?”
乔惠惠听着,也不回答,继续用欣然的目光瞧着不远处的天空,手却不由自主朝着乐晖的所在探了探……终于,她摸到了他的手背。她的手搁在乐晖的手背上,拿食指轻轻地敲打着……在有意无意的节奏里,仍可感知,乔惠惠心中的不确定;那“不确定”来源于什么,她不得而知。只是迷茫,只是喟叹……
“《初恋》里画正是乔家沟,对吗?”
乔惠惠的食指短暂地停止了敲打,不一会儿,又继续着。
“对。”
“你第一次见到画,就哭了,所以,画上的小女孩,就是你。”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