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晖轻叹一口气,并没有追出去,回身看到乔妈妈一脸询问的神qíng,却还是忍住了,“阿姨,可还有吃的,我肚子饿了。”
“噢,有的有的。”
……
雪表姐正站在院子里和兴义说这话,见乔惠惠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由得止住了对话,连忙上前迎接。“我说,惠惠,你至于不至于,买这么多,真是在外发财了呢!”乔惠惠咧嘴一笑,“就你能说,快,随我去給姑父拜年。”
姑父端坐在前厅,一副慈爱的模样,旁边站着小哥哥的爸爸妈妈,乔惠惠随雪表姐喊他们叔、婶。乔惠惠跪在事前备好的软垫子上,給她姑父叩头,一旁的小哥哥也跟着跪了下去……
“惠惠給姑父拜年了,祝吉祥如意,万事兴隆。”
“侄儿給二叔拜年了,祝吉祥如意,万事兴隆”
话音刚落,便听雪表姐一阵嬉笑,“这两人是怎么了,连说个吉祥话,都一字不差的,怕是别有一番深意啊!”
堂前的姑父笑得合不拢嘴,赶紧从腰包里掏出红包来,一一递到晚辈的手中,惠惠连连推辞,“姑父,您可别,我们都长大了,自食其力了,该我们孝敬您了,怎么还能拿您的钱。”
“再怎么长大,也还是晚辈,多少不一是个心意,你们别嫌弃,都收下吧。”
兴义的爸妈也在一旁帮衬,“收下,收下吧。”话毕,也主动掏出几个红包了,分给了几个晚辈,又说,“不久的将来,等你们几个成家立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们这压岁钱啊,就不会给你们啦!”
说完,众人都笑了。小哥哥笑得尤其灿烂,想必,多是因为自己的婚期降至,而产生的由衷的欢喜吧!
时间辗转便到了中午,姑父说,“惠惠,去,把你爸妈都叫来,今天就在我们家团年了。”
“不用了,姑父,我们家还有客人。”
“什么客人?”
正说着,不远处,一个陌生男人迎面而来,他的手中提着两个行李箱,一个是他自己的,一个是乔惠惠的。众人好奇,唯有兴义上前,“乐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我和惠惠下午三点的飞机,回其州。
“这位是……”雪表姐直勾勾地盯着惠惠,充满了好奇。
“我是他男朋友。”乐晖走到乔惠惠跟前,一脸真诚,“给各位长辈拜年了。”
乐晖应付众人的话,乔惠惠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他如此急迫地赶来,要带她走,想必,耀的qíng况当真不大好,心里突突着,有点慌乱。
一旁的兴义也失了言语,默默地看着乔惠惠。
“姑父,叔、婶,真是抱歉,不能陪你们吃个团圆饭了。”乔惠惠欠了欠身子,走到了乐晖身边,好像别无选择似的,“姑父,叔、婶,不能陪你们吃饭啦,我还有事,必须回其州一趟,下次再会,再见!”说完,乔惠惠便随了乐晖而去。
“惠……”兴义似有许多话要说,却终究目送乔惠惠离去,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二十四
机舱内,飞机迟迟没有起飞,大致要晚点了,但广播里未闻任何“致歉”的说辞。
两个人都闷闷的,不置一词。
乔惠惠将身子侧左,然后侧右,然后,再侧左,如此反复……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乐晖牵着乔惠惠的手,几分关切。
“不……没有……”话一出口,胸口倒是更是闷了,“他现在qíng况如何?”折磨了乔惠惠一整晚的话,终究脱口而出。
“脾脏破裂,左腿骨折……最严重的是,颅内出血,医生说……”
“呜呜呜……”不等话未说话,乔惠惠掩面而泣。
乐晖一把搂过乔惠惠,“别太难过了,你能赶去看他,我相信,他的病qíng会有起色的。”
“我……”乔惠惠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瞧你这个样子,他看了也会心疼的。”那安慰的话,听得乔惠惠愈加悲伤,这时,才听见机舱内甜美的声音,“飞机即将起飞,请各位旅客……”
整整飞行过程中,乐晖一直牵着乔惠惠,他明显地察觉到,乔惠惠的手在发颤,整个人都在发颤,不知是由于伤心,还是害怕。无论因为什么,他都准确地获悉了一件事——耀在乔惠惠的心里很重要,她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