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南区方竣送的云南新茶,竟不是茶叶,是十万块钱!
乔惠惠如梦初醒,当时,徐总所谓“照单全收”,竟是如此厚礼。乔惠惠这才恍然,徐总的助理,竟是这等高位,随便一个巴结的由头,都可教人直接奔小康了。
这于乔惠惠,是何等幸运的事!这都多亏了林胜,多亏了小菲……可徐总却还蒙在鼓里,她不知道她所信任、怜惜的小丫头,是因为做了伤害她的事、做了违背伦理的事,甚至推波助澜了违法之事,才有了就职推荐,才有了今天的职位——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接过□□,乔惠惠扯出一丝苦涩的笑,“红姨,劳烦您了。”
“哪里的话。还有……耀在我这儿放了一些存款,数目不小,我也不敢动……还是一并jiāo給你吧。”
“给我?”
“我看林先生、林太太并没有拿你当外人,耀又与你……jiāo给你,再适合不过了。总不能叫我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吞了他的私财吧。”说罢,红姨又递来一张□□,“密码是一样的。”说着,便将卡塞到乔惠惠的手中,“你收好,小张他们还在车上等我,我就先走啦!”
待乔惠惠回过神来,红姨已走出老远……
乔惠惠握着卡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她所拿着的,仿佛不是一件冰冷的物,却是耀的鲜活的生命——他的分分秒秒的忙碌,他走过的路,他筹划过的未来,他……想到这里,乔惠惠蹲下身子,不由自主地痛哭起来。
不远处,徐总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觉更多了一丝怜悯,“这耀还是有福气的,孤苦一辈子,最终,还得了一个真心人。”
林胜叹了一口气,“回吧。”
☆、二十六
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炉火开到了最高温,乔惠惠环抱自己,仍觉得屋子里沉闷yīn晦,寒气bī人。手中握着红姨給的两张卡,一脸木讷,不知作何思量,不知作何打算……徐总给了她一周的假,但这假并不轻松,一大堆需要学习的资料和需要研读的报表,她得花费足够多的jīng力,才能勉qiáng应付一二,可此刻,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jīng神有些恍惚,内里是无限的虚无……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那温暖如初的声音,让乔惠惠晦暗的心,忽地有了一丝光亮,“小哥哥,你找我有事?”
“chūn节匆匆一聚之后,便再也没了联系,一直想给你打个电话,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呵,你我之间通个电话,还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乔惠惠抢白道——她把小哥哥当做了亲人,亲人之间自然是不需要客套的。
“那……你现在在gān嘛?上班么?”
“没,我在家呢。”
“前两天,我公司的几个小家伙,返乡回来,带了好多土特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不如,給你送点过去?”
“什么东西?”
“藕粉啊、葛根粉之类的,行了,我马上过来找你。”
得知小哥哥要来,乔惠惠涣散的意志终有了一点支柱。支开火炉,收拾好散乱的资料报表,又将整个屋子清扫了一遍,往加湿器里添了一些香jīng,又将茶壶里的水换了新的,这才作罢。
不多会儿,兴义便到了。
站在乔惠惠这简陋的租住室里,兴义有些怅然,“改明儿,咱换个地方住吧。”
乔惠惠愕然,“为什么?”
“这样老旧的房子,不但光线不好,湿气重,也不大安全,而且……太局促了些。换个大一点的,好一点的。”
乔惠惠心头一暖,不知如何作答。在兴义看来,却理解成了别的意思,补充道,“始终要在这个城市落脚的,不如,就买一套房吧……钱不用担心,你若需要,提前跟我说一声。”
“小哥哥,谢谢你。”
“广顺区那边有几个新楼盘,抽空我们去看看?”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突然令乔惠惠有些伤感,嘴角蠕动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了?”兴义上前,关切地望着她。
她只顾摇头,却仍旧说不出话来,眼泪顺流而下,也不知是悲伤还是动容……兴义没有追问下去,忍不住一伸手,将乔惠惠拥进了怀中。兴义的怀抱比乐晖的怀抱更温暖,更教人踏实……乔惠惠深陷其中,有些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