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啜泣,敲打着细小而敏感的神经,在那一时刻,兴义和乔惠惠都有些难以自持。从怀中脱离出来,屋里的炉火仍旧亮堂,整个室内的温暖仿佛陡增了好几度,兴义有些讷然,乔惠惠却有了几分羞愧……
“快中午了,你……就在我这儿吃饭吧,我马上去做。”
兴义想了几秒,然后愣愣地点头,“好。”
不咸不淡的一顿饭,没有多余的谈资,也没有适合聊天的氛围,两个人各自怀着难以诉说的qíng绪,然后,匆匆地道别,一别便是半月。
徐总毫无悬念地高升了,在众人的掌声中,她迎来了事业的又一新高峰。站在徐总身后,乔惠惠有些飘飘然,但飘忽得并不长久,转瞬之后,她的神qíng又黯淡了下去,因为就在前一天,她接到了小菲的电话,电话那头,小菲的措辞恳切而真诚,“惠惠姐,我妈来了,她想见见你,你看,能不能抽个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那个似乎永远走不出大山的妇人,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妈妈,一想到她,乔惠惠便有些心软,但嘴上却仍旧qiáng硬着,“不必了,你就跟她说,我出差了。”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人不配和你jiāo朋友?”
“不是不配,是我俩的观念有别,不适合做朋友。”
“不适合?”小菲叹了一口气,“你又比我高贵多少呢?”她的语气是柔和的,但那话,一字一句,竟如钢针一般,深深地刺痛了乔惠惠。
待乔惠惠想回点什么,电话那头已经挂了。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徐总突然注意到了她。
“我……那个……徐总,下午的股东大会,可还有需要准备的?”
“不用了,这段时间忙,我看你也是太疲惫了,听小晖说……你们最近很少见面?”
“额,我比较忙。”这是实话。
徐总没有深究,她大概可以想象耀的死对于乔惠惠的打击,所以,“介绍对象”一说,倒成了一种无稽之谈。
“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忙你的吧。”
“是。”
魂不守舍地从徐总身边逃开,却偏偏遇上了徐媛。自徐媛接任营销部经理以来,这还是她俩首次碰面。
“乔助理,你好,许久不见,你看起来更有气质了,更像一个jīng英人士了。”徐媛的社jiāo辞令听起来无比虚假,“昨天,我的生日宴,还以为能见到你,可惜,我那表弟竟带了别的女伴。”
总算有一些真实了,这才是乔惠惠所认识的徐媛呢!碰上她,总不会听到什么好话。
“他带什么样的女伴,那是他的事。”
“这我就不懂了,年前,你们不是还如胶似漆吗?难道这辞旧迎新,说的竟不是年月,是人呐?!”
“你……”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愁找不到男人嘛。而且,根本不用眼瞅着去找,自会有各种男人冲你献殷勤,我只告诫你一句,慢慢挑,慢慢选,别一时得意忘形,挑花了眼,弄巧成拙。”说完,一声冷哼,从乔惠惠身边走掉了。
乔惠惠气得牙痒痒,可是,能耐她何?……
说起来,是有好些天没看见乐晖了。每次他打电话来,乔惠惠都是礼貌xing地应付着,不热qíng、也不依恋,全然没有qíng侣之间该有的样子。乐晖,一个二十八的男人,他什么不懂?他什么都懂。只是,有些事qiáng求不得,更急不得。
好在,他的以退为进终究见了成效,乔惠惠竟主动給他打电话了。
“惠惠,怎么,想我了吗?”
“额……”
“有事你就说,跟我没什么好躲躲藏藏的。”
“我……我想离开其跃了。”
“为什么?”
“你知道我是怎么进其跃的吗?”
“我当然知道,耀求了姨父。”
“你果真这样觉得的吗?”
“那……”
“这种心qíng,我无法跟任何人说,只有你。我准备离开其跃,离开其州,我想开始新的生活。也许,我再也遇不上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职务,但我一日不走,便一日不得安宁。耀,林哥,徐总,小菲,还有你……每一个人,都让我不得安宁。所以,我必须走了。谢谢你的照顾、谢谢你的一切。谢谢你,乐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