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钱越眉头一皱,沉下脸低斥,“我很累,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无理取闹?”江晚月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气笑了,“我都没说是谁,你慌什么?钱越,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你老婆!”
钱越瞪她一眼,没兴趣跟她多烦,扭脸就要走。
江晚月快步追了过去,一手扶着腰,一手捧着肚子,眼皮子一眨巴,泪水夺眶而出。
“钱越,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天天把我晾在家里,木夕一来,你就屁颠屁颠地贴上去,你这算什么?她是秦深的老婆,秦家的少奶奶,你对她再热qíng有个屁用?是她能看上你,还是你能抢得过秦深?”
钱越的怒火一瞬间被推到顶点,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回头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摔在江晚月脸上,“啪”的一声,将江晚月扇得打着趔趄退了两步,重重地撞在墙上。
“你!”江晚月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她知道钱越没那么爱她,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钱越居然会在她怀孕期间对她动手。
“钱越,我戳中你的伤疤了,是吧?哈哈!你打我又能怎样?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就去把木夕抢回来啊!抢又抢不过秦深,还眼巴巴地围着木夕转,就像一条想吃屎都抢不到的狗,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可笑?”江晚月捂着脸,口不择言,只想把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全都通过尖酸刻薄的语言宣泄出来。
钱越反而冷静下来了,眯着眼睛看着江晚月,冷漠地听着她恶毒的咒骂。
“钱越,我有的时候真的挺同qíng你的,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贱呢?当年你为了那个狐狸jīng,爹妈枉死,公司破产,可是这才几年?你就把一切都忘了,又跟狗见了稀屎似的凑上去,你要不要脸啊?”
钱越缓步走到沙发前,摸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翻着眼皮子斜乜江晚月一眼:“还有呢?”
江晚月只想给他来一顿当头棒喝,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于是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你要真是能gān得过秦深,把木夕抢回来,那我佩服你。可你呢?现在还要靠着秦深高抬贵手才能苟延残喘,你还觊觎人家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
“父母的仇不报,是为不孝;背叛妻子,是为不忠;我对你有救命之恩,倾尽全力帮你报仇,你却这么对我,是为不义。不忠不孝不义,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混?你他妈还算个男人嘛?”
钱越半截烟抽完,才慢条斯理地问:“还有呢?你还有什么怨言,索xing一次说了吧。”
钱越这么平静,江晚月反倒有些怕了,她抿了抿唇,下意识退了一小步,颤声道:“你……你……”
“我怎样?”钱越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向江晚月,嘴角勾着笑,眼神却冷到了骨子里。
江晚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要gān什么?”
钱越摇了摇头,笑得讽刺:“我并不打算gān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一点: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该管的别管。”
“你什么意思?”江晚月心里打了个突,额头上倏地冒出了一层冷汗。
“我如果承认,你就是我老婆,我如果不承认,你连个qíng妇都算不上!”钱越冷笑。
江晚月脑子一懵,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是意大利户籍,跨国婚姻办证挺麻烦,而且那时候江恒涛极力反对,她压根没办法把户口迁出来结婚,他们原计划是孩子生下来之后跟着钱越落户,然后她再凭借亲子鉴定办理相关手续。没想到现在却因为这一点,他们的婚姻成了无效婚姻,只要钱越不承认,她就什么都不是。
“钱越,你……你不可以这样!”江晚月晃了神,眼神里流露出胆怯与乞求。
钱越轻蔑地扫她一眼:“江晚月,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过去,我的深仇大恨,我爱的女人,这些你都是很清楚的。是你自己选择我,而不是我求着你。你帮我报仇,我接受你,这本来就是一笔jiāo易。即便是后来我放弃报仇,我也依然娶了你,给你一个jiāo代,我自认为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从钱越嘴里说出的“jiāo易”两个字,着实令江晚月心凉如水。可她却无法否认,钱越在接受她之前,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她,毫无隐瞒,是她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