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涛的脸僵了僵,默默地垂下头,眼里闪过一抹愤恨,低声道:“好的,爸,那我这就回去。”
江恒涛眯起眼睛养神,不再看江寒越。
江寒越彻底心死如灰,老爷子之前只是有这个意思,现在不声不响就突然把一切jiāo给秦深,那么他呢?他算什么?口口声声对他说,以后要把一切jiāo给他,背地里却瞒着他暗度陈仓,老爷子还真是gān得出来!
恨意如cháo水,一波又一波汹涌澎湃,将江寒越的心冲击得越来越冷,越来越碎。
秦深看着江寒越像个霜打的茄子似的,垂头丧气地离开江家,扬眉冷笑。
早着呢!江寒越做过的孽,他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两个孩子将qiáng叔的心拴得紧紧的,每天上午,孩子们去上学,他就像秦深讲以前的事qíng,详细介绍每一个高管,谁有什么能力,有几分短板,做过什么大事,一桩桩一件件,清晰无比;下午孩子们回来,他陪吃陪玩哄睡觉,尽职尽责地当保姆。
三天后,秦深陆续收到各位高管发过来的邮件,里面是江氏明里暗里的产业,谁在经营打理,盈亏如何,人事任免qíng况,等等等等,事无巨细。第四天中午,除了江寒越,所有人的邮件都已经jiāo齐了。
吃午饭的时候,秦深故作不经意都说:“爸,您不愧是纵横欧洲数十年的大哥,手底下的一班兄弟各个都是雷厉风行的。这不,从昨天开始,到今天中午,已经收到了二十四份邮件,将各处生意qíng况写得一清二楚。”
“二十四份?”江恒涛诧异地问,“少一份,谁没jiāo给你?”然后扭头问qiáng叔,“qiáng子,是你吗?”
秦深接口道:“不是qiáng叔,qiáng叔那一份昨天就已经整理出来发给我了。”然后笑眯眯地冲qiáng叔竖大拇指,“qiáng叔,您可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您虽然不在北美,但您手底下那帮人的效率真是没得说,jiāo给我的资料跟您讲给我听的几乎完全吻合。您治下实在是有一套!”
qiáng叔被秦深夸得心花怒放,但江恒涛却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那是谁没jiāo?”
秦深迟疑片刻,回道:“是老四,他的我还没收到。”顿了顿,忧心忡忡地问,“爸,原本您是打算让老四接班的,现在……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啊?”
☆、277 开撕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挑拨离间了,但江恒涛之前一直防着江寒越,早就有这个念头,现在秦深刻意一提,越发印证了他的猜想。
“阿深,你是我的女婿,你接我的班,合qíng合理,名正言顺,不用管别人怎么想。”江恒涛的语气有些冷锐,压根就没把江寒越当回事儿。
秦深虽然不屑于gān背后捅刀子的事qíng,但江寒越既然先点火了,那他也不介意添把柴。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犯愁:“这样不太好吧?他毕竟是您的儿子,怎么说也比我这个女婿要更适合吧?”
江恒涛冷哼一声,白眼一翻,满口不屑:“不过是个养子而已,哪能跟亲生女儿比?只是小夕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要不然我就让她来接班了。但是阿深,你可给我记住了,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小夕的事qíng,今天我是怎么把你捧上去的,到时候我就怎么把你摔下来!”
这话说到后头,已经十分严厉了,充满了警告的意味。秦深不以为意,赔着笑脸应道:“爸,瞧您说的,这辈子我还能有对不起木木的时候?那祖宗我都恨不得顶在头顶上伺候,我哪儿敢对不起她呀?只求她别哪天脑子一热不要我,我就烧高香了!”
江恒涛也正是因为看准了秦深不会背叛木夕,才会毫不犹豫地把毕生心血jiāo给他。
“爸,我是不是应该私下里找老四聊聊?怎么着他也是您的儿子,不能让他有qíng绪不是?”秦深又将话题扯了回来,话里话外都是江寒越闹qíng绪。
这么明显的提醒,江恒涛哪能注意不到?眉头一皱,冲老孙吩咐道:“你去跟老四说一声,叫他手脚利索点。”
老孙跟江恒涛的年数长远了,他的儿女成才之后,他就退下来了,给江恒涛打打杂,当个管家啥的,虽然现在不亲手打理江氏的任何产业,但地位却是很高的。
“好的,先生。”
秦深盯着老孙看了许久,问道:“孙叔,您的女儿在时尚圈与音乐圈是知名人物,我想,能不能请他们过来这边,帮我培养两个孩子?木木一直想学习设计,免不了要跟时尚圈打jiāo道,能不能让您女儿指点指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