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忙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回道:“姑爷太抬举我了,您和小姐、小小姐、小少爷有需要,只管吩咐。”
秦深起身感谢:“那真是太谢谢孙叔了。”
老孙欠了欠身,下去给江寒越传话。
“他以前做过对不起我的事qíng,后来他被仇家追杀,我救了他一命,他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了。以前跟对头火。并,他替我挡了一颗枪子,瘸了一条腿,挡过的刀啊棍啊,不计其数。”
江恒涛一解释,秦深这才明白,为什么最为忠心的人称呼江恒涛为“先生”,而不是“大哥”。
很快,老孙就回来了,面无表qíng地回报:“已经提醒四爷了,四爷说下午就把资料发给姑爷。”
江恒涛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摆摆手,老孙又回到他身后站着了。
“qiáng子,你也该回去了。”
qiáng叔听到点他名,依依不舍地往窗外瞟了一眼,院子里,俩孩子正追着跑,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
“好的,大哥。”
各归各位,一切井井有条。
唯独江寒越,那心糟的,都快赶上豆腐rǔ了。
他本来是想把秦氏彻底整垮,让秦深一蹶不振,没有任何资本跟他竞争。可谁能想到,老爷子巴不得他放弃国内市场,转战欧洲,这样更方便让他接手产业。这下可好,他无异于主动送上门去,给老爷子解决了心腹问题,亲手把秦深推向了江氏接班人的位置。
在对付秦深这件事上,江寒越跟钱越可谓同仇敌忾,这次被江恒涛出其不意地摆了一道,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钱越。
钱越的儿子已经满月了,取名钱乐安,小家伙养得白白嫩嫩,十分可爱。钱越工作忙,一个人照顾不过来,白天基本上都是钱多多在陪伴、照顾江晚月母子俩。
江寒越联系上钱越的时候,钱越刚好加完班回到家,江晚月还没睡,钱多多还没走。
“什么?他把江氏jiāo给秦深了?”钱越闻言大惊,“我完全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江寒越苦笑:“别说你了,我也是接到命令,让我回意大利,等我到会议室,老爷子命令都已经下达完毕,那一群老功臣们正在做自我介绍。”
钱越僵了僵,语声有些不自然:“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寒越咬了咬牙:“肯定不能坐以待毙,但事qíng已经这样了,我也不能轻举妄动。你尽快带晚月去一趟意大利,孩子满月了,抱给老爷子看看。”
钱越知道江寒越这是要拿他当枪使,回头瞥了一眼江晚月,沉吟道:“晚月的身体还很虚弱,孩子又得了新生儿肺炎,暂时走不开。这样吧,等到他们娘儿俩好了,我马上陪他们飞过去。”
挂断电话,江晚月迫不及待地问:“怎么回事?宝宝不是好好的吗?谁的电话?”
钱多多也一脸疑惑,哪有当爹的瞎编乱造说自己儿子生病的?
钱越面有难色,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是四哥打来电话,说……”
“说什么?你快说呀!”江晚月催道。
“爸把江氏jiāo给秦深了。”
江晚月懵了懵,不可思议地扬声问道:“你说什么?爸他……他怎么可能?”
钱多多早就知道江恒涛对木夕一家别有用心,钱越这么说,她立刻接道:“果然!我一直觉得江伯伯对小夕格外宠,对安然更是好得没话说,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兴许会把家业jiāo给安然,没想到现在直接jiāo给秦深了。”
钱越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不自觉地眯起来了,陷入了沉思。
所有人都知道,按照秦深的身份,秦家的背景,他不可能跑到欧洲去接江恒涛的班。木夕作为秦家的少奶奶,又不是做生意的料,就更不可能接班了。两个孩子更是rǔ臭未gān,等到他们成年之后接班,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可谁知道,江恒涛还真就异想天开了,并且形势使然,他还真得逞了。
“四哥怎么说?”江晚月坐不住了,眼睛里急得都快冒火了。
“他……”钱越看了看钱多多,话到嘴边打了个转,“他还能怎么办?爸都已经下命令了,各部门也都把相关资料全都jiāo给秦深了,秦深掌管江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qí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