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越嘴角一抽,他怎么也没想到,木夕会不远万里跑来,这么直白地将他一军。
“好歹你们也是二十多年的兄妹,她都搞成这副鬼样子了,你还是去看看吧。”木夕叹口气,一脸哀戚,“可怜了越哥,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一切都在好转,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唉!”
江寒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木夕这打脸,忒狠。
木夕回国之后,江寒越曾经数次打过钱越的电话,他试图挑起钱越的怒火,最好是钱越能够对木夕下手,这样一来,秦深后院起火,哪儿还有jīng力跟他争家产?最好是秦氏在这一场大火中被烧个灰飞烟灭,那就万事大吉了。
可谁想到,钱越压根不接电话,偶尔接了,也是醉得话都说不清了,江寒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应付自己,还是真的没有从悲哀中拔出来,总之,挑火计划失败。
“我也想回去看看啊,可这边实在是太忙了,最近在谈两座矿山的开采权,还没谈下来,正在紧要关头,我实在是抽不开身。”江寒越叹口气,一本正经道,“虽说我跟晚月兄妹qíng深,可事qíng已经出了,我就算cha上翅膀飞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爸既然把南美的生意jiāo给我,我就必须打理好。万一因为我的私事,害得江氏蒙受损失,那我可真是对不起爸的养育之恩了。”
木夕在心里暗暗地“呸”了一声,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一个道貌岸然的江四爷!根本就是江晚月已经成了一步废棋,钱越也不再受他挑拨,他没办法了,才不得不断了对那边的心思!
木夕眼珠子一转,笑吟吟地开口:“这好办,我跟爸说说,让他找个人来接替你的位子,你可以放心地去陪伴晚月。说不定有你陪伴,她能早点治好病,回归正常生活呢。”
江寒越看着木夕那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牙根子直泛酸,脸上却笑嘻嘻的:“那好啊,这边的事qíng千头万绪,又忙又累,我早就想撂挑子不gān了,但又不敢跟爸说。如果你去说,爸多半会答应的。”
“现在不用跟爸说了,秦深已经全面接手江氏,哥,你要是真嫌累,那就跟你妹夫说,你妹夫肯定不会不顾你的身体健康和心qíng愉悦,硬要你在这儿受罪的。”
江寒越嘴角直抽抽,咬着牙硬挤出一个笑容:“好呀,阿深,你看看什么时候找个人来接替我的班,也好让我自由一下。”
木夕顺着江寒越的话往下说:“就是,老公,你看,哥都三十好几了,还是条单身狗呢,咱们可不能再耽误他了。”
江寒越恨得牙痒痒,却不敢表露出来,索xing只笑不说话。
“木木,别闹了,四哥不gān了,谁来接手?你吗?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秦深貌似嗔怪,虽然木夕并不清楚他的用意,但在敌视江寒越上,两口子倒是很一致。
“我刚才跟爸说了,我们现在在南美,来哥这边玩玩。”木夕仰着脸冲江寒越笑,晃了晃手机,“哥,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们啊!之前我们去美国,qiáng叔可每天都带着我们到处玩呢,你要是对我们不管不问,我回去了会告状的!”
江寒越状似无奈地叹气:“我忙得很,你这不是难为我么?”其实心里已经在骂娘了,这不是搬出老爷子跟qiáng叔来压他么?都知道他们两口子来了南美,要是在他的地盘上出了岔子,老爷子还不活剥了他?
“既然四哥这么忙,那我们夫妻自己走走看看就行。”秦深及时接口,“这边的生意既然不好打理,需要我派个人过来帮忙吗?”
江寒越忙一口拒绝:“那倒不用了,虽说挺忙,但我已经做习惯了,如果再派人来,我还得一步一步带,反而增加工作量。”
秦深心里明镜似的,这货就是怕有人来了分他的权。他虽然看破,却不说破,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辛苦四哥了。”
江寒越直打哈哈,敷衍了事。秦深心知肚明,尬聊了一会儿,江寒越借口有事,先离开了。
秦深视察工作是假,敲山震虎外带膈应江寒越是真,江寒越一走,他也没必要再待下去,带着木夕回了城里,好吃好喝好玩好乐。
“秦深,咱们来南美是gān吗的?”木夕有些想不明白,她以为秦深会直接搞掉江寒越,反正现在他才是江氏一把手,想要换掉江寒越,只不过一句话的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