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男人笑容欣慰,高大的身材侧蜷着,显得有些憋屈。
余木夕回了一笑:“不是让你别等了么?”
“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夜宵,你先坐,我去端。”秦深趿拉着拖鞋,快步往厨房走。
余木夕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那道匆忙的背影。
心里有些湿润。
这是第一次,有人一直等她超过十二点钟,没有任何责备。
一盘散发着诱人香味的水饺摆在面前,男人一脸期待:“八点钟的时候出去买的,一直保温着,也不知道口味会不会变差,你试试。”
看着秦深那副认真又期待的表qíng,余木夕的眼睛突然有些热,忙接过筷子,夹了一个水饺塞进嘴里。
“怎么样?还能吃吗?”
“嗯,有一点点变味,不过还能吃。”余木夕抬起头笑了笑,“我最喜欢吃香菇jīròu的和鲜虾的,下次记得买这两种。”
秦深的笑容越发灿烂,连忙点头:“好的,我记住了,你还喜欢吃什么,说给我听听。”
眼睛热,鼻子酸,胸腔里被一股暖流充斥着,融融如水。
“好累了,下次再说吧,我现在只想填饱肚子去睡觉。”余木夕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借此掩饰油然而生的感动。
其实不吵架的时候,秦深也挺好。
作为没有感qíng基础的夫妻,他能这样对她,真的已经不错了。
该知足了,有些时候,认命比垂死挣扎要好得多。
余木夕在心里说服自己,就这样吧,别去想爱qíng那种金贵的东西,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也挺好。
握着筷子的手突然一抖,饺子滚落在桌面上。
一辈子。
真可笑的三个字,她和秦深,哪来的一辈子呢?
契约写明了一年,就算一年后没有离婚,难道他们还真能这样过一辈子吗?
相爱的两个人,都很难白头到老,更何况是没有爱qíng的人?
“怎么了?手酸得厉害吗?”秦深关切地问。
余木夕笑了笑:“还好。”
“我喂你吧。”秦深叹口气,满眼心疼,“木木,你可以不这么累的,我可以派人帮你打理公司。”
余木夕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公司的事qíng,我总归是要自己担起来的,毕竟是余家几代人的心血。”
秦深默了默,站起身:“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余木夕点了点头,眼看着秦深上了楼,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心里越发沉重了,yīn得就像夏天的傍晚,大雨将至的天空。
在楼下待了好一会儿,余木夕才整理好qíng绪,勉qiáng轻松地进了浴室。
泡澡的时候,她想了很多,到最后,纷杂的思绪归结为一点:就这么过吧,走一步算一步。
回到卧室,就见秦深正倚着chuáng头,电视开着,画面是球赛,但秦深的目光却并没有往电视上看。
余木夕过去躺下,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
秦深笑了笑,温声道:“趴着。”
“嗯?”
一双有力的大手伸过来,将余木夕翻了个身,摆成脸朝下趴着的姿势。
☆、058 温可人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以为秦深又想做那事,没想到他却把双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轻轻揉捏:“力度怎么样?”
其实余木夕主要是心累,但秦深这么殷勤,她有点说不出拒绝的话,抿了抿唇,微笑道:“很舒服。”
秦深不急不缓地揉捏,捏完肩膀开始捶背,力度刚刚好,挺舒服的。
余木夕闭着眼睛,享受着秦深体贴周到的服务,很快就放松下来,渐渐有了睡意。
秦深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绵长,叹了口气,停住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翻了个身,揽进怀里,关上灯。
眼前一黑,心微微一沉。
路漫漫其修远兮,只能上下而求索了。
一夜好梦,醒来时神清气慡。
窗外天光很亮,又是一个大晴天。
余木夕伸了个懒腰,就听耳边传来慵懒的男音:“醒了?”
一扭脸,就见秦深正撑着脑袋看着她,目光很温和。
“你没去上班?”余木夕打着哈欠坐起身,声音带着沉睡初醒特有的娇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