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的事qíng闹得路人皆知,却没有人知晓其中细节。邵益阳对大家的好意心领,qiáng打jīng神与人言笑晏晏,率先给自己倒了酒端起来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跟大家分别,我也很舍不得。但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令我猝不及防的事qíng,是我自己不够成熟,以至于结局差qiáng人意,这次呢,我打算陪母亲去欧洲静养一阵,我也会在那边继续学业。我在此谢谢我的导师谢教授跟大家一直以来的帮助和照顾,是你们让我在学业之余还有这么多的乐趣。
大家纷纷表示应该的,师兄对我们这么照顾我们,到了关键时候我们也帮不上忙。
饭桌上第一个敬酒的妹子站起来双手举杯说师兄你gān了我随意,大家纷纷效仿,邵益阳也不计较,但凡有人来敬,来者不拒,豪气gān云地一口吞下。
谢颖压着声音对谢季常耳语:“听说益阳要去欧洲,那我也申请那边的学校好了?”
两年前,邵益阳到谢季常门下求学,年轻人家室显贵却自有风骨,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建筑行业的佼佼者,这让谢季常对他刮目相看,当即招致门下,还有心促成他同自家千金的姻缘。
当然这算是做父亲的私心,他也只是形式上地给谢颖提供了不少机会,至于结果如何他倒心宽,觉得全看孩子们自己的。所以他自然没想到谢颖会动这个念头。谢季常低声问她:“你不带这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啊?”
谢颖:“爸,我是认真的,我想跟益阳一起。”
谢季常皱眉:“我曾经觉得如果你们能两qíng相悦也算是一段良缘,可是,至今他也不过是把你当做小妹妹,况且他家族事qíng缠身。现在跟他走得太近,对你将来未必有好处。”谢季常见谢颖没什么反应,只好先把人稳住,“这件事qíng我们回去再商量。”
谢季常同谢颖说完话起身,说他临时有事要先行离开,让同学们好好陪邵益阳。然而他站起来,谢颖却站在原地未动,谢季常想要劝谢颖一起走,谢颖坚持要多玩一会儿,谢季常只好独自离开。
邵益阳空腹喝,又喝得急,一轮下来,有些不胜酒力。萧暮见他轻扶额头的样子就知道他酒jīng上头,站起来隔着桌子吼:“你们够了啊,说是给师兄送别你们怎么一个个跟送终似的。”
邵益阳按住她肩膀叫她坐下来,说:“难得大家聚聚,下次跟大家一起喝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就让大家尽兴好了。”
就有好事的师弟开始起哄:“萧暮不愧是师兄最喜欢的师妹,果然就是比我们善解人意,懂得心疼师兄啊,师兄你们好歹也是我们院里的模范qíng侣了,都到这个份儿上怎么也得给我们个jiāo代亲一个吧!”
萧暮不好意思地悄悄偷瞄邵益阳,却发现邵益阳也正在看自己,两人都有些面红耳赤。空气跟时间想都凝滞不前,那一眼仿佛经冬复立chūn,视线相触激dàng起来的火花融冰化雪。也不知道是酒jīng上脸还是心虚作祟,气氛就这么尴尬起来了。
周围还不断有人起哄:“师兄都要走了,亲一个抱一下怎么了!”
包厢里面被大家起哄的魔音吵得沸反,萧暮听得脑门青筋爆出,她有些恼火,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捧住邵益阳的脸,大马金刀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邵益阳不知道是在回味还是在发愣,他稳坐不动,萧暮已经抽身退回,朝满座同门抛去眼刀:“这下你们满意了?”
以为这事暂时搁浅,人群里不知道谁又喊起了“萧暮好样的我敬你是条汉子”的口号。
一顿酒席吃得惨不忍睹不说,大家仿佛约好了不放过他们,连饭后的娱乐活动唱K大家也纷纷嚷嚷着要邵益阳跟萧暮qíng歌对唱。
不过唱歌而已,大家都是好演员,又隔三差五在一起鬼混,一起唱过的歌还少了?谁都以为至少比起肢体上的接触要少掉许多尴尬,却原来不过是因为未到别离的时刻。
那qíng歌里的缠绵悱恻与怦然心动,都随着靡靡之音更迭出新的起落,仿佛化为实体一般萦绕在耳畔。
邵益阳看着萧暮坐在暗影里唱歌,眼角浮光华丽,酒后的脸颊有一抹不同往常的美艳色泽,隐约显出几分成熟女xing的味道,像是枝头红透未落的果实。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不知道是谁在qíng深吟唱,声音空灵婉转。
邵君泽站在原地,内心反反复复吟唱,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