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逸蓉看她一眼,走过去拉开了门,对站着门外的乔逸萱说:“二姐,陶羚想见四弟。”
乔逸萱回过头,目光越过乔逸蓉的肩膀落在陶羚的脸上,冷冷地看着她。
羚拖着伤痛的腿,一高一低地挪到乔逸萱的面前,扶住门框,望着她,“二姐,我想见见乔逸帆,可以吗?”
乔逸萱冷冷勾唇,冷冷吐字:“你当然得见他,不但要见他,还要日日夜夜地陪在他身边,除非他醒来,否则你永远不能有自由。”
羚沉默了。
尽管乔逸萱的态度霸道无理的令她不舒服,可是……乔逸帆会变成今天这样,完全是因为她,她还能辩解什么?
尚若推卸责任,良心上也过不去。
“好,我愿意照顾他。”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坚定地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乔逸萱向乔逸蓉使了个眼色,乔逸蓉忙上前拉住陶羚,带着她往病房走去。
乔逸蓉嫌慢,叫护士推来了轮椅,让羚坐上去,一旁的乔逸萱冷笑,“她吃这点苦头算便宜她了,你看看把四弟害成了什么样子。”
“哎,二姐,要是她腿残疾了,照顾四弟也不方便,所以我们还是先照顾她点,等她腿好了再折磨她,一样的。”乔逸蓉几乎是讨好地对乔逸萱说着。
乔逸萱冷冷一哼,抬头挺胸在前走。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病房。
乔逸萱已经站在了病chuáng边,这一幕,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可仍旧是无法接受,仍旧是禁不住流泪,痛哭。
眼角余光看到陶羚,恨得磨牙,恨不能杀了她报仇。
乔逸蓉和事老地拦着,挡着她的视线,拉着她往外走,“我们出去,把四弟jiāo给陶羚。”
两姐妹出了病房。
羚站起了身,跌趴在浑身cha满管子的乔逸帆身上,睁大眼看着他,“乔逸帆……”
她出声,他躺着一动不动,不理她。
她坐到他身边,用力推了推他,他一动不动,不理她。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冰冰凉凉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他仍然不理她。
“对不起。”
是我太自私。
我自私的选择让虞修白活下去,哪怕他以后都不会再爱自己,她仍然做出了违背他意愿的选择。
“真的对不起。”眼泪,一颗一颗,滚烫地滴落在乔逸帆紧闭的眼睛上,“请你睁开眼看看好不好?”
“我忘了告诉你,你琥珀色的眼睛真好看。”
“我忘了告诉你,你其实很好,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
“乔逸帆,请你醒来好吗?”
“你还年轻,不能就这么睡着不醒啊?”
“乔逸帆,乔逸帆,乔逸帆……”她反复地呼唤他的名字,摸着他的脸,希望他能眨个眼,或是动一动,可是……没有,他不理她。
他一动不动。
任凭她再怎么呼唤,他都毫无知觉毫无反应。
她嗓门哑了,低低的,叫不出声,唯有眼泪,似是决堤的海,流个不停。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家姐妹走了进来,见到她一副悲痛yù绝的样子,都不由跟着黯然。
乔逸萱上前,一把拉开羚,“别碰我弟弟,你不配。”
羚一屁股跌落在地,无助地坐在地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乔逸萱气极了,冲她吼:“我现在捅你一刀,让你去死,再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羚点头,仰脸看着她,“如果杀了我,能抚平你们的创伤,能让乔逸帆原谅我,我愿意。”
乔逸萱冷哼,“你想得美,你唯有一辈子照顾他,陪在他身边,才能获取他的原谅,才能让我们乔家人感到欣慰。”
一旁的乔逸蓉暗暗朝羚使了个眼色,难得乔逸萱说出这么动qíng的话,陶羚赶紧乘机表示表示啊,可是她居然呆呆的,在犹豫!
乔逸萱眯眼,弯腰bī视着她,“你该不会还在想着那个叫虞修白的男人吧?”
羚心里一抽。
虞修白,这个名字,如今听来竟恍若隔世,熟悉到刻骨铭心,又莫名地带了些陌生。
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还好吗?
腾铭是被杀了?还是被抓起来了?
“说话。”乔逸萱最讨厌磨磨唧唧的人,见陶羚恍恍惚惚的,不由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