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但很记仇_作者:张饮修(142)

2017-12-20 张饮修

  2(边)

  之前在德国,短短几天,边忱就发现了一件事:容姨被张饮修保护得极其好,密不透风的那种。

  或者说是‘忽悠’比较恰当。

  除了他的个人生活习xing和那些小怪癖,容姨对他的其他方面几乎一无所知。

  他不希望她过问的东西,容姨从来不会过问,以至于在她眼里,大多数时候,张依旧是那个流làng在希腊的张。他们之间的相处也一直维持在‘她相信他,他保护她’的模式。

  可想而知,对于这样一个被某人巧妙而用心隐瞒着的容姨,即使边忱从她那里了解他再多,也仅限于他面对时容姨的qíng况。

  比如,容姨说,先生张张从来没有发过脾气。意思就是: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容姨说,先生张张兴趣来了时,喜欢讲小故事逗人。意思就是:他心血来cháo时会讲故事给她听。

  容姨说,先生张张胃疼的时候,不理人,却会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跟星星说话。意思就是:他胃疼的时候,不会跟她jiāo流。

  容姨说,先生张张是个路痴,唯一一次陪她去商场,走散了居然还找不到回家的路。意思就是:他唯一一次陪她去商场时,曾中途有事离开了。

  ……啊,其实,容姨说的所有跟他有关的事qíng当中,最令边忱膝盖疼的就是:先生张张很少在家的,一飞走就是十天半个月。

  自从知道了这一点之后,后悔不已的边忱终于不再无休止地向容姨打听他的事儿了。没什么太大用处的。

  且不论他有多会忽悠慈祥单纯的容姨,单单凭他很少在家这点。边忱就知道自己问错人了。

  可惜她没多少机会可以接触他的助理,好几次都只是见助理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要不然,对边忱来说,他助理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下手对象。

  想到这里,边忱简直痛心疾首,早知道,当时在德国那会儿,就应该厚脸皮地拉住他助理,多多少少了解一番,问问他:你家老板的脾气到底怎样?

  那样的话,现在她可能也不至于如此坐立不安。

  软沙发,冷空气,寂静酒店套房,落地窗外繁华夜景都无心看。

  并且边忱今晚来的时候没带手机,一个人坐在这里不知道该gān嘛。

  而一旦无所事事,边忱就忍不住想他、想跟他有关的事qíng、想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想着想着,她就觉得啊,真是太糟糕了,原来还以为自己身为阅读了他文字多年的读者,对他的xing格脾气起码有三分通透。

  可是现在呢,现在她正迷失在名为“张”的迷宫里,找不到出路,只能不断撞壁,不断自愈,头晕目眩,铺天盖地都是他的身影,绚丽耀眼,惊心动魄。

  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脚很冷,边忱把手缩进外套衣袖里,眉眼低顺。

  怎么办?

  爱一个人竟然能爱到这样一种无助的境地。

  3(双)

  有服务员托着托盘经过,范初影顺手拿了杯香槟,一口气喝完一杯。喝完还是觉得难以接受梁筝的话。

  良久,他幽幽喟出一句:“算了,我还是等着别人把我叫醒吧,我坚信自个儿是在做梦。”

  梁筝失笑,他就知道,就张的好友圈里而言,但凡听到这件事,肯定没人会毫不犹豫地相信。自己已经算是很淡定的了。

  “梁筝你别笑,你也是在梦里。”

  “醒醒吧你,不是说你在来酒店时看见他身边有一位女伴么?”

  “啊,是啊。”

  “就那位,边忱。”

  “……”范初影伸手在梁筝胳膊上掐了一把。

  梁筝吃痛,“你抽风了?”

  “还真不是梦,整个儿见鬼了,”范初影用指背蹭了几下下巴,心有疑惑地感慨,“丫一千帆过尽的绝色,竟然把他自己绑在那样一姑娘身上。”

  梁筝想了想,点头,同意他的感慨。

  俩人离开人声渐稀的宴会厅,到了酒店楼下,本来梁筝说要送他一程的,但却在停车场看见了张的那辆黑色宾利。

  两个人同时转头望向酒店方向。

  梁筝:“难道他还没走?”

  范初影:“丫肯定开房去了。”

  “……”

  梁筝拿出手机,拨过去还是关机状态。

  “快有一个小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