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我们给奚言办好了住院手续,留下愧疚的席源照顾她,看着他脸色苍白心有郁结,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匆匆忙忙就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给奚言熬了骨头汤,叫上一晚上没睡好的南珞,一起去医院看她。
走进病房的时候,奚言还在上着鼻塞氧气,她安静地躺着,眼睛睁的大大的,在环视四周。席源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因是背对着我们,看不见他脸上的表qíng。
我把汤放在chuáng头的柜子上,对着病chuáng上的她笑笑:“怎么样,奚言,好点了没有?哪里痛要告诉我们哦。你饿不饿?我特意熬了汤,我盛给你哦。”说着,我便打开保温桶,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递给她。可是,她看我的目光茫然而无措,我脸上笑容一僵:“奚言?”
她眨了眨眼睛,表qíng无辜:“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哐当”一声,那碗热气腾腾的汤打翻在地板上,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汤的鲜甜味,而我却无心吮吸。
南珞赶忙护住我,问:“你没事吧?”
我哽咽了一下,重重地摇摇头,泪水不自觉的从我脸颊划过。
我一转头,就看见坐在一旁捂住脸流泪的席源。
☆、第二十七章 鸿雁长飞光不度
二十七、鸿雁长飞光不度
要不是南珞用尽全身力气绑住我的双手,我早就冲过去打席源了。
奚言不动声色地喝着我给她熬得jī汤,眼中没有一点亮光,仿佛之前所有的事qíng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无辜而可怜。
“席源,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她,可是现在呢?就因为你的一时疏忽,你就肆意妄为把她变成现在这样。你看看你gān的好事!……”我对着席源就张口大骂,他犯的错误不可饶恕,更何况那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他只是低着头,流着泪,也不反驳什么,一个劲儿地道歉。
南珞蹙了蹙眉,搂住我的肩,说:“别说了,他已经很难过了。”
“我就不难过吗?奚言的家人就不难过吗?”我转头反问他。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到奚言面前,轻声问她:“奚言,你把你记得的事都告诉我。”
她将端着的碗放在南珞手中,答道:“我记得我爸爸、我妈妈,还有我们家的亲戚朋友,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是柳璎啊,你不记得我?”我看向她。
她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南珞叹了口气,语气平稳:“奚言,你现在在厦门,是大学生,和柳璎住在一起,柳璎比你大几岁,她在杂志社工作。我是她男朋友,我叫南珞。他,”说着,他指了指坐在不远处的席源,“他叫席源,是你的大学同学,还有,他喜欢你。”
奚言微微一愣,抬头看向席源。而席源还没有缓过神来,一直处于自责与内疚当中,抱着头不说话。
“席源……”奚言缓缓叫出他的名字。
“既然你没有把最基础的那些忘掉,那正常生活应该没有问题了。”南珞走过来把手搭在我肩上,看着席源:“你自己做的事qíng你自己解决吧,席源,从今天起,你来照顾奚言。”
我抬头看着这个男人的侧脸,他平静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轻轻搂住我,把我复杂的思绪给梳理简单,把这件天大的灾难平复得gān净利落。
席源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还红红的,没有反驳,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南珞低头看我,“走吧,去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绑到了医院外面。
“你gān嘛呢?奚言还在病房里躺着,什么都不知道,过什么二人世界啊?”我理了理衣服,一本正经地问他。
南珞不慌不忙地对我笑笑:“我刚才不是已经把所有的事qíng都jiāo给席源了吗,你还担心什么?担心他照顾不好奚言吗?不会的,柳璎,没有人比他更爱奚言,相信我,他会用他最好最温柔的一面来照顾她,没有人会比他照顾的更好了。”
好好想了想,南珞说的有道理,他轻轻敲了敲我的额头,说:“你忘了,你还欠我一个约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