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我挽着他的手往前走去。
“那次周恒……”
“哦,我想起来了。那是你欠我的不是我欠你。”
“不管了。你想去哪里我们走吧。”
我们来到海边时,正值中午。头顶的太阳透过一层薄薄的海雾将阳光打在我们身上,凛冽的海风chuī散了我的长发,我光着脚站在松软的沙滩上,转身看着南珞从远处推着双人自行车向我走来。我朝他挥手大喊:“南珞,你快一点啊!”
他狠狠瞪着我:“你完全不知道这车在沙里走有多艰难,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有本事你来推啊!”
我作娇羞状,看着他猛眨眼睛:“这不就是没本事才让你推的吗……”
他瞟我一眼,浑身打了个冷颤,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在艰难地行走。
因已是三月底,气温开始回升,游客也渐渐多了起来,我站在海边往回看,看到一群中学生放学后将自己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小秘密写在漂流瓶里往大海深处扔去;还有一对又一对的小qíng侣正用树枝在沙滩上写永远在一起的誓言;当然更多的是骑着自行车在路上飞驰的少男少女……和十年前我第一次到这里见到的场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我已不再是当年的我。
青chūn真好。
回过神来的时候,南珞已行车到我身边,他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溺溺地问:“想什么呢?”
我摇摇头:“没想什么,文艺女青年的深思,你懂的。”
南珞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抬头看他:“南珞,我可以碰海水吗?”说着我便挪动脚丫子往海cháo走去,他一把拖住我:“你敢碰试试?”
我一整个儿地卧在他怀里:“病都好的差不多了,你放心,我免疫力好的很。”
才一说完,一阵海风chuī过来,我一声“阿嚏”就葬送了我想碰水的这个愿望……
我揉揉鼻尖,从他怀中站起来,屈服道:“好吧,那我就不玩了……诶,那啥,你把自行车推到大路上去吧我们去骑车。”
刚才还幸灾乐祸地他脸色瞬间黯淡下来。
接下来轮到我肆无忌惮地大笑。
晚上我们回到医院的时候,奚言已经睡着了,席源轻轻地倚在她身旁,睡得很安稳。我们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悄悄地看了几眼就转身离去。
南珞紧紧握住我的手:“看吧,席源没有让我们失望。他的确很爱奚言。”
我抬头看看这皎洁的月光,微微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到了周一又开始各忙各的事qíng各忙各的工作,直到中午吃饭时才空闲下来,我来到食堂时,南珞已经帮我打好了饭菜,坐在不远处等我。我和他对是一秒相视而笑,乔装淑女慢悠悠地走到他对面坐下,他一脸吃惊:“你今天怎么了?”
我勾起小指那里餐盘中的小勺子,道:“怎么?我是不是特别像‘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他一阵急促地咳嗽,咳完后道:“得了吧,湘夫人。”
我甜甜地道:“湘君。”
他又一阵急促地咳嗽。
“好了,不跟你闹了。”我收起笑容,终于想起这几天一直围绕在我心头的问题,问:“你怎么没跟我提起过周恒是《似水流年》的演员?”
他舀了一勺汤,看着我:“我以为你知道啊,不是签过合同了吗?”
“那时候我回云南了,老王代我签的。”我喂进一口青菜,苦得皱眉,难以下咽。
他将他碗中的青菜夹给我,道:“别看周恒那小子平时嘻嘻哈哈的,他可是表演系难得的天才。”
我皱眉看着碗中的青菜,抬起筷子把它们都夹回南珞的碗里,说:“这倒没看出来,但剧中的男儿跟他xing格挺像的,他应该蛮适合这个角色。”
“嗯。”他应着,再次把青菜夹给我,然后一脸严肃:“你看你额头上都冒痘痘了,多吃点青菜。”
我下意识摸了摸额角,有微微的小包凸起,顿时颓然下来,夹起青菜就往嘴里送,边嚼边道:“还不是昨天玩过火了,吃那么多烧烤不上火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