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检员一愣,他光顾着稀奇了还没想过这件事产生的原因。不过咱国企员工和私企员工也不一样,一点而不知道什么是犯怵。车检员从门口把身体探出去大声问站台上的人:“哎哎哎,领导问呢,这些花是怎么来的?”
话音刚落站台上立刻炸开了锅。负责开车的、安检的、售票的、协管的,各路大姑娘、小媳妇、小伙子、老大爷们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
李国兵还没来得及制止他的手机响了,是林岳。
“国兵,你看见了吗?”林岳问。他已经听见李国兵那边传来的各种声音,听上去都挺高兴。
“已经看见了。连长,您这哪是几棵花,明明是大手笔啊。”李国兵半开玩笑的抱怨。
林岳呵呵一笑,知道李国兵这是打算和他一起把责任扛起来。
“你想好了?”林岳问。
“没什么好想的,”李国兵走出车厢,“我每天都要查看监控,天天看着地铁里的人bào躁、发怒、争吵甚至大打出手。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连长,您的这些牵牛花很有意思,它们没有土壤也能生存?”
林岳没有正面回答:“这批牵牛花还处于试验阶段,最后到底能活多久我也不确定。国兵,你应该已经切身感受到了,这批牵牛花对改善乘车环境、改善人们qíng绪有明显效果。往大了说,它们有利于促进社会稳定。”
“连长,您的意思我都明白。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李国兵肯定的说道。
二零一八年四月九日,是北京地铁公司历史上的重要纪念日。那一天,一号线所有上早班的基层工作人员共同保守了一个秘密。在媒体没有正式发布消息时,没有任何一个人把15号列车的异常现象上报。
当一辆满载着鲜花的列车横穿北京地下时,当微博微信到处都在转发鲜花列车图片时,北京沸腾了,沸腾程度不亚于奥运申办成功。然后,麻烦也来了:需要坐一号线的人当仁不让要坐一号线,问题是成千上万不需要坐一号线的人也不嫌麻烦跑去看一号线。上午十点,一号线各个站点人满为患,工作人员不得不开展限流措施。
以往不管何种原因只要被限流乘客必然怨声载道;可二零一八年四月九号那一天的限流措施没有任何人抱怨。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排队等待,队伍从安检口一直排到地面站台外。
直到此时地铁公司高层领导才在互联网上得知一号线出了“幺蛾子”,但是事态已经不是地铁公司能控制得了的了,一番紧急求助之后武警部队两个连队被派到一号线沿线各站维持秩序。
武警出动之前林岳和杜鹏程早已各自带着5名特别办调查处工作人员在□□东和□□西两个站口维持秩序。这两个站口分别位于□□两侧,安全要求非常高,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十点半,龙泽带着常青到了□□东。林岳事先得到消息前去迎接。
龙泽看着人头攒动的地铁口指着林岳直摇头:“你搞出这么大动静倒是提前和我通个气啊,扛不住了才抓我替你挡子弹。”
当天的事qíng最后由国安特别办出面扛了下来。代价是林岳要负责说服夏桑把《huáng帝外经》、《九丘》、《三坟》和《八索》四套书捐赠给国家博物馆;至于夏桑希望把温水峪整座山划成禁地的要求也龙泽借机否定了。
林岳给夏桑打电话请示,话中难掩愧疚。他自小做事稳重,没想到不闯祸则已一闯祸就是通天大祸。他虽然对古籍了解不多,但是父亲林参谋长对国学颇有研究。林参谋长从林岳口中得知那些书名时激动已经戒酒三年的人当场开了一瓶特供茅台。
夏桑自己对于被龙泽要挟一事倒是无所谓,反而安慰林岳道:“怕什么。你师兄弟二人是我的代表,要么不做、要做就大大方方的做,让世人都知道。你告诉龙泽,四套书可以给他,至于禁地范围么,我建议他不要太早否决,否则怕他后悔。”
龙泽听了林岳的转述呵呵一笑。夏桑嘛,他一周前才刚刚打过jiāo道,虽然修为不错但也就那样而已。修真界人士的修为时间就不是按“天”算的,而是按“年”算的。夏桑就算有一番奇遇修炼出了真气但是毕竟初入修真界,以他对修真界的了解,夏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7天的时间有什么了不得的变化。
至于说到那些古籍,大概是她在某个墓葬或者修真dòng府之类的地方发现的。古籍的价值再珍贵也不可能允许夏桑把整个温水峪都划成禁地,那可是几乎与北京城区同样大小的范围,还处于上风位置。夏桑占据温水峪简直就是要把北京城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