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压力已经如山一样巨大,他自己又给自己施压,终于,从前如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一般不可动摇的男人崩溃了。
盛朗熙像只被遗弃的小shòu,捂着脸,声音呜呜咽咽,双肩微微的颤动。
简闵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慌慌张张的站起来yù要给盛朗熙一些安慰,楚源却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一个骄傲又自负的男人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脆弱,即使是最亲近的人。
一向粗枝大叶的简闵此刻却读懂了楚源眼神里的意思,她眼中有晶莹的液体在微微晃动,深深的看了盛朗熙一眼之后,转身轻轻离去。
楚源跟随盛朗熙多年,深知他的脾xing,这个时候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去,盛朗熙是个明白人,楚源能想到的,他不会想不出。
明白人跟明白人之间无需太多语言,陪着他就好。
楚源离盛朗熙远远的,在墙角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他看着他,等待着他把自己的qíng绪消融的那一刻。
盛朗熙不是别人,他是盛朗熙,他坚信这位二十四岁当上族长,二十七岁继任总统的兄弟可以扛过来一切,他需要时间来释放,来发泄,他等着就好。
窗外的夜色格外安静,几颗明亮的兴致散落在天空温和的散发着静谧的光。
书房的窗子半开着,初秋夜间的风缓缓的chuī进来,给室内带来一丝的凉意。
盛朗熙的哭泣持续了大半小时,他好像要把近几年来所有压抑的qíng绪都通过哭泣发泄出来,他像一个任xing的小孩子,恣意的挥洒着心中的不快。
在书房里的电子钟报了凌晨四点的时间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缓缓的抹了一把脸,闭了闭眼,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带着湿意的目光平静的盯着素白格子天花板。
看他的样子,楚源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站起来去书房的洗手间拿了一条gān净的湿毛巾,走出来,递过去,轻笑着说:“困不困,要不要去睡会儿?”
盛朗熙接了毛巾擦了一把脸,他的眼睛红红的,蕴了湿毛巾的水汽愈发显得通红,他把用过的毛巾叠了叠放在桌角,直起身体,双手惯xing的jiāo叉放到书桌上,又恢复成那个沉稳果敢的大总统模样:“你有什么事qíng,现在可以跟我说了。”
楚源轻轻上扬了一下唇角,眼睛里闪着与众不同的光彩:“几个小时前我们掌握了盛子清犯罪的证据,他这次彻底玩完了!”
☆、第216章:六叔从中作梗
第二天,盛子清派人在迪吧国蓄意谋害盛朗熙的事qíng引爆各大媒体,一时间弑侄夺权成为网络热搜词。
H国警方接到无名举报后,马上对此展开调查,没费chuī灰之力就找到了盛子清做为幕后凶手谋害盛朗熙的铁证,紧接着,H国检察院接到盛子清多年来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中饱私囊,在全国各大经济项目中均有贪污受贿的实名检举,举报人竟然是盛子清唯一的女儿盛笑笑。
因为盛子清各种罪名被揭发、坐实,其唯一女儿盛笑笑大义灭亲的话题也被推上风口làng尖。
作为主要受害人,盛朗熙除了接受雨花台专题电视台的采访,其他时候都闭门谢客,对此事不发表任何意见。
在雨花台电视采访中他说,太相信正义的力量,相信政府会还所有受害人一个公道。
随着事件的进一步发酵,盛子清三个字成为街道巷尾,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
从易珂上过盛朗熙的chuáng后,他就再也没进过那间卧室。
简闵让人专门又整理出一间卧室给他住,各种家具chuáng全是新的,此时,他正躺在chuáng头微闭着眼睛,好像很累的样子。
他的病qíng加重了,早上发起高烧,家庭医生陈医生给他做了一个检查,说肺部有yīn影受到了感染,要求让他住院。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住院?
陈医生既生气又无奈。
简闵端着一晚冒着热气的药推门进来,轻声道:“阁下,该吃药了。”
盛朗熙缓缓的睁开眼睛,虚弱的直起了身体,习惯xing的朝墙上电子挂钟的方向看去,发现墙上没了挂钟才想起他换了房间。
“现在几点了?”他问。
简闵扫了一眼手腕上的军用手表:“三点一刻。”
“楚源还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