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惊了一室的安静,苏宴拿起手机看了来电号码,心头一喜,赶忙接了:“谈师兄~~~”
“苏宴,谭主任的妻子去世了,他无儿无女,你帮着安慰一下他吧!”
心头的喜悦还未舒展,紧接着就是大惊:“师母去世了?师父呢?”
“谭主任现在已经到了我们医院,你能过来吗?”
“能能能,可以的!”
苏宴挂了电话,随便穿了一件深色外套,就急匆匆的走出了家门。
因为是周末,医院比平时冷清,苏宴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路猛跑,谈屿时在医院门口等她,看见她,迎面走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师母不是跟其他男人去了迪……”
“苏宴!”谈屿时打断她的话:“主任现在心qíng很不好,有关她妻子的事你先不要问,你只要在旁边陪着他就好!”
苏宴点点头:“好的,我不问。”
谭平瘫坐在太平间外面的地面上,背抵着冰凉的墙壁,他眼睛红肿且带着血丝,明显已哭过,一路千里的风尘和意外的重大打击,让他好像迅速的老去,脸色苍白且沧桑。
苏宴站在两米之外,弱弱的叫了一声:“师父~~”
谭平缓缓的睁开眼睛,朝苏宴看了一眼,声音嘶哑的说:“你来了……”手撑住墙,想要站起来,身子似有千斤重,沉的站不起来,苏宴赶忙过去扶他,谭平站了起来,虚弱的朝她摆摆手,示意她放手,自己可以。
谭平的唇边逸出一丝苍凉的笑:“这下好了,人没了,我们再也不用吵架了!”
浑浊的泪从他的眼角流下来,流进他的嘴里,他胡乱了擦了一下:“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管她了,随便她怎么样,起码能活的长久一点……”
苏宴谨记谭平的话,把心中的困惑压下去,无限沉重的说:“师父,师母已经不在,你节哀顺变,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又有泪从谭平的眼眶里流出来,他抬头长叹一声,带着几分自嘲的说:“天命难违。这样也好,我的世界总算清净了!”
“师父~~~”
苏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这个时候清冷安静的太平间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到谭平面前跟他说了一些话,大概意思是他们要对谭平妻子进行尸检,看能否从其中找出一些破案的线索。
苏宴心里一惊,师母不是得病或者其他意外指死,而是他杀?
一个qiáng烈的念头跳到她的心头,令她心生恐惧。
“不要!”谭平突然发出一声bào吼:“人都死了,还做什么尸检?她一辈子最爱清净,你们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的去么?”
几个警察互相jiāo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轻咳一下,说:“被害人秦明素身上有许多疑点,我们如不进行尸检,就无法解开这些疑点,让凶手绳之以法还你们一个公道。”
苏宴的身子趔趄了一下,震惊的看着谭平,秦明素,谭平的妻子真的是秦明素!
☆、第49章:谎言
苏宴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女人第一次跟她见面,自称秦明素。
如果秦明素就是谭平的妻子,那她对她说过的话……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着苏宴的心脏,她震惊的看着因为妻子去世羸弱不看的谭平,思绪纷根本无法把事qíng理清楚。
警察见谭平qíng绪激动,反应激烈,低声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尸检的事暂缓一下,说服谭平同意尸检的工作隔日再说。
警察走后,yīn暗清冷的太平间外就苏宴跟谭平两个人,谭平双手捂着脸,泪水从他的指fèng里渗出来,苏宴走过去想要安慰一下他,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空dàng的地下走廊,回响着谭平低低的啜泣声,声音悲悯而苍凉,苏宴看着他,就像她刚进医院第一次见到他那样,细细的打量着他。
过了半晌,苏宴缓缓的开口,声音晦暗gān涩:“师父,你太太怎么去世的?”
谭平搓了一下脸,吸了一下鼻子:“与她相好的男人也有家庭,对方亲戚里好像有混黑社会,明素的死,多半是那男人的妻子,不甘心自己老公被其他女人夺走,才找人对明素痛下杀手。”
一种巨大的恐慌笼罩在苏宴的周围,到底谁在撒谎,我该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