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森林酒吧_作者:匹马孤征(117)

2017-12-18 匹马孤征

  我摸了摸发麻的头皮,直接把他拎到卫生间,放在镜子前的置物架上,拿出剃须刀,刀片直指他的小丁丁。

  “你这骚猫,再占我的位置,老子直接阉了你……”我说着拿刀片蹭了蹭他的敏-感-部-位。

  刀片锋利而寒冷,十月的身体微微打了个冷战,随后使劲挣脱了我的控制。它跳下置物架,走到门口扭过头望了我一眼,然后爬到寻露颈边把身体缩成了一团。

  之后,我再看到十月时,仍觉得他一脸贱兮兮的模样,但无可否认,他是一只非常聪明的猫,尽管我和他之间做不到秋毫无犯,他仍会偶尔翻身到我的位置,我仍会偶尔对他面目狰狞,低声恫吓,但相较以前,他已经收敛多了,并且改变了睡姿,再也不肯把他的小丁丁展露在我面前。

  大约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寻露早晨起来,望着缩成一团仍在呼呼大睡的十月,突然问我:

  “十月怎么这样睡了,原来不都是和你一样吗?”

  “天冷了,他也怕着凉。”我拼命装傻道。

  ·

  十二月,我的生日将近,天上忽然飘起雪来。

  沿海的雪,和故乡内陆的雪相比,还是有所不同的。

  “内陆的雪往往下得毫无目的,固执而沉郁,压得人抬不起头来;而沿海的雪,聪颖、飘逸、潇潇洒洒,更像是一种làng漫的调剂。”从学校出来,我拉着寻露的手一边在雪中踏步,一边同她絮絮低语。

  在走进小区楼道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一高一矮,但却同样瘦削,正靠在楼梯扶手上抽着烟。

  “唉吆喂,你们俩怎么来了?”我惊奇地问。

  黑子扔掉烟头,伸长了胳膊,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平时热qíng的高达却一反常态,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走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权当打过招呼了。

  “想你了。”他说。

  高达的语调里掺杂着颓丧的伤感,在忽然间洒了我一身雪色。

  “看来这沿海的雪不一定làng漫,有时候还是挺冷的。”我打了个哆嗦,对寻露纠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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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附近一家新开的渔味火锅店找了个包间,请黑子和高达吃饭。

  选了一条四斤的清江鱼,鱼很欢,被厨师甩在案板上仍跳个不停,火锅选的是鸳鸯锅,很喜庆,要了酸菜和麻辣两种口味。

  即便如此,带不走,激不活的,仍是高达的沉默。

  ·

  喝了两个小时酒,我从高达的嘴里听到的话不超过十句。

  他就像火锅里煮熟的清江鱼片,惨白着脸,耷拉着头,连心跳还有没有都让人捉摸不透。

  我几次问道黑子:

  “他到底怎么了?”

  黑子只是微笑着撇撇嘴,示意我不要多问。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了,我再也忍不住了。

  “就咱们仨也就算了,你没看见还有寻露呢?有话就说,别搞得跟得了绝症似的。”

  高达梗了梗脖子,醉眼惺忪地看着我,嘴角划过一抹凄惨的笑容。

  “你真想知道?”

  “嗯。”我迫不及待地回答。

  “我把谢蓉上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听得头痛yù裂。

  ·

  他说完就表qíng痛苦地把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停停停停停……”我连连摆手道,“你让我捋捋!谢蓉?也就是那个小学老师的女儿,你喜欢了很久的那个,是那个谢蓉没错吧?”

  高达和黑子点头如捣蒜。

  “你们又不在同一个地方,怎么会遇到?遇到了也不可能马上上chuáng吧?关键问题是上了chuáng了,不是你占人家便宜了吗?你哭丧着脸gān嘛?难不成……你没经过人家同意?她报警了?你负案在逃?”

  “那倒没有,”黑子极力地憋住笑说,“谢蓉没报警。”

  “那不是好事吗?那你哭丧着脸gān嘛?”

  我刚说完,寻露就从桌子下面给了我一脚。

  “林秋……”她轻声斥责道。

  “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好事……”我忙向她道歉。

  高达继续惨然一笑,黑子接过了话题,把整件事说了一遍。

  “前段时间高达一直感冒,高烧不退,那时候就一直闹着要去找谢蓉。后来他病好了,我实在受不了他没日没夜地念叨,就打听了个地址,两个人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才到了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