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闭上眼睛?”她轻轻地要求道
“嗯。”我乖乖照做。
一阵忙碌之后。
“好了!”她突然说。
我睁开眼,桌面上摆满了器型jīng美的盘子。
“今天特意为你做了法餐。”她一一介绍道:“土豆泥焗牛绞ròu、煎鳎目鱼、红酒烩jī,洋葱汤。”
“觉得怎么样?”她小声追问着。
我目瞪口呆地点着头,稍微有些担忧,“亲爱的,你真不怕我变胖吗?”
她把勺子放在嘴唇上,一本正经地盯着我头顶的贝壳灯看了很久,最后表qíng认真地说:
“没事,你变胖了,我再给你做减肥餐。”
我挣扎着抖了抖嘴角,最终放弃了微笑。
寻露的恐怖,正在于她于细末之处的认真。
“好吧。”最后我顺从地拿起了餐具。
“真乖。”她微笑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忽然间站起来,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生日快乐,林秋!”
“谢谢!”我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
吃过晚饭,我和寻露背靠背坐在懒人沙发上看书,新买的台灯发出柔和的光,十月正趴在寻露的腿上,惬意地闭着眼,好像睡熟了。
“只有两个人的生日,会不会觉得冷清?”她突然开口问道。
“不会。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就不讨厌。”
“林秋,我感觉你长大了。”寻露笑了一下,“只有十月还像小孩子。总是喜欢黏着妈妈,又特别讨厌爸爸。”
十月在寻露手掌的抚摸下,慢慢睁开眼,若有似无地哼了一声,很快又沉沉睡去。
“他是公猫的原因,如果是母猫的话,怕是要喜欢我多一点的。”我恬不知耻地答道。
“也不是没有可能。要不再养一只试试?”寻露轻轻地笑了起来。
“算了吧……”
我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突如其来的短信铃声打断,打开手机一看,发件人竟是萧蕾。
短信内容也很简单,只有寥寥四个字——生日快乐
连标点符号也没有。
我突然间头脑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这条久违的短信出神了很久,直到寻露抱着十月回到了卧室才勉qiáng回过神来。
我想回电话给她,但最终又觉得不妥。思前想后,似有万语千言堵在胸口,但话到手边,只成了淡淡一句: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发完短信,我忽然想起在街心公园遇到的那个萧蕾来,那个穿了一身黑色长裙,正低头看着手机,小腿莹白如玉,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机的萧蕾。
我忽然后悔起来,在心里大骂自己的愚蠢。
“我为什么要这样问她?”
像她那样平素优秀而高傲的女孩,先是遇到了暗藏鬼胎的黑子,后来又遇到了始乱终弃的我,她怎么会好呢?
她怎么可能好呢?
我坐卧不安,挣扎了一夜。
她的回信,果然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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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为上午有课,我来不及补觉。吃过早餐,便拎着垃圾和寻露一起下楼。
虽然萧蕾并未回信,但她肯主动联系我,从某个角度来讲,说明她并未忘记我。
对她来讲,这或许是种煎熬,但对我来讲,她的苦痛,我终难完全体会,反而心中窃喜。
人总是利己xing的动物。卑劣,无耻,往往又不自觉。
我丢掉垃圾,刚想转身,眼睛的余光忽然捕捉到了一样熟悉的事物——一本CD,被工整地摆放在一个绿色垃圾桶的桶盖上。
我愣了几秒钟,最后将那本CD拿在手里。
CD很新,看不出使用过的痕迹,封面是一张白纸,白纸的一角用黑色中xing笔写着一行工整的小字——永远铭记,永远等待,你在,我就一直在
依旧没有标点。
我突然感到心惊ròu跳起来,前胸后背出了很多汗。
那字迹我很相熟,很像是以前认识的某个女孩的笔迹。
是谁呢?突然间我好像把她忘了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
☆、冬眠的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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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上,老教授正滔滔不绝地讲着现代管理理论,我看了下周围,已经睡倒了一大片。
我望着他,用力微笑着,其实脑子里全是那张CD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