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功德,去苦痛。好处多了,灵验得很呢。可以徒步,也可以开车,徒步一到两周,开车一天就够了。”他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我,“用车的话打给我,价格给你们优惠的。”
我转过头看了看萧蕾,她正从包里取出一条白色纱巾披在肩上。
“你想去转湖?”她拉上背包拉链转过身问。
“嗯,你呢?”
“好啊。”她笑了下,“去买个帐篷吧!晚上在湖边过夜,附近也没有正儿八经的酒店可住。”
帐篷睡袋这东西在纳木错如同必需品一样,随便一家商店都有卖。我拿着门票和萧蕾踏入景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
☆、蕾丝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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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木错的风很大,湖区的面积极阔,极目也难望到对岸,只觉得这湖,跟远山和蓝天是连在一起的。
我和萧蕾站在湖边,远眺了一会雪山,萧蕾突然提议道:
“今天先走一段,找宿营点吧!”
我点点头,背上包走在前面,沿湖岸一直走了很远。
停下,喝了两口水,回头看了一眼萧蕾,她正穿着黑色长靴不疾不徐地跟着,我停下,她便停下,站在十米开外不远不近的地方朝我微笑。她左眼深蓝,右眼火红,笑容脆弱。
我和她两个人就这样沿着湖岸线静静走着,慢慢离开人声喧嚣的场所,往更孤独,更阒无人声的雪山方向移动着脚步。
如同在大昭寺转经道上一样,行走变成了一种毫无目的的机械行为。在中间穿过几处巨大的玛尼堆,五色经幡在风中凌乱地翻动,发出犹如灵魂撕裂的声音。
我和萧蕾的脚步声同那声音相比,几不可闻。我们变得渺小而卑微,就只是沿着湖岸静静地走着,悄无声息,不留痕迹。
从某种意义上讲,人之所以行走,只是因为他不想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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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直这样走了两个多小时,我突然感到呼吸急促起来。夕阳西下,天已huáng昏,我丢掉了沉重的包裹,躺在一处断崖下休息。
“就在这里吧!”萧蕾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说。
“什么?”我问。
“宿营地。”她说。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点了点头,在断崖附近找了一处隐蔽而平坦的沙地,搭起了帐篷。
我和萧蕾坐在刚搭好的帐篷口,一边喝水一边吃着路上买的点心,中间只有几个手持转经轮的牧民偶尔经过,除此之外,天地之间便只剩下无边的寂静。
huáng昏时的纳木错,美得很不真实。近处是无边的大湖,远方是金色的雪山,天际是尽染的云霞,空中是闪烁的群星。
湖水浩dàng,映着霞光,涟漪里仿佛隐藏着星子,到底这湖是天,还是这天是一面更大的湖,如若幻影,难以分辨。
夕阳完全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朝圣者也不知走向了哪里,四周终于再无人声。萧蕾躺在我怀里,正望着天上的星子出神。
西藏是最高的高原,是离天最近的地方,所以西藏的星也永远是离人最近的,恍若屋顶镶嵌的钻石,搬把梯子,便唾手可得。
“进去吧,天凉了!”我抱紧她说。
她面无表qíng地点了下头,随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赤-luǒ-luǒ地问:
“想不想同我做?”
“在这里?”我不可思议地问。
“嗯。因为只有在这里,才感觉无论做什么都会被赦免一样……”
她说话的语调极细极薄,像初chūn覆盖在河面上的最后一层冰;她说话时,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没有任何诱惑的动作,却让我的下-体瞬间变得坚硬,灼热。
我打开露营灯,把她抱进帐篷,放在两个睡袋之上,同时用手拉开了她红色连衣裙背后的拉链,把连衣裙褪下,丢在一旁。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格外流畅,但这种流畅,却在丢掉她连衣裙的瞬间,凝固成了死一般的停滞。
我没有想到萧蕾身上穿着的,是那套紫色的蕾丝内衣,是那套我作为她十七岁的生日礼物送给她的,充满魅惑的蕾丝内衣。
“怎么还留着?”我惊讶万分地问。
“你送我之后,中间一次也没穿过,直到这次来西藏前,整理衣服时才不经意地把它翻了出来。
四年了,我总觉得身体多少总会有些变化,某些部位总会丰满一点或者瘦削一点,反正无论好坏,总会同四年前有所不同。如果那样,这内衣也就不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