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我淡淡地说。
“切,我当然知道分手了。问题是好好的为什么分手啊?”
“问题是你还觉得‘好好的’!”还没待我回答,身后的苏紫突然出声道。
我回过头仔细地打量起这个女孩来,比起萧蕾的热烈和寻露的淡雅,这个女孩有着七彩的颜色。如她手上不同颜色的指甲油一般,红色,橙色,黑色,绿色,蓝色,也不管是不是协调,只管一股脑地把世界上所有的颜色都弄到自己手上,也许因此恨不得比别人多生出一双手来。
看着苏紫手上五颜六色的指甲,再看看自己手边的白米粥,我突然间食yù全消。
寻露伸出手,放在我的手边,一脸忧虑的表qíng,我握住寻露的手来回细细地翻看,发现她的手上只涂了一层薄薄的ròu色指甲油,只有细细端详才能看出上面反she着一层优美而单薄的光,对这双手我竟忽然生出一股不可遏制的yù望来。
“我想gān,就在现在。”
这种想法在寒冷的冬晨突然出现,让我感觉莫名其妙。
当我返回房间把寻露抱上chuáng时,我对寻露说了我的想法,她点了下头。我开始脱她的衣服,解开了外面的毛衣和里面的胸-罩,她没有反抗,显得非常顺从。只是眼神如触网的鸟儿一样惊慌,两条手臂死命地抓住白色的chuáng单。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萧蕾的影子来,昨晚的萧蕾是不是也在如此的孤单无助中被夺走了童贞,当黑子诡谲的微笑再次闪现在我脑间的时候,刚才澎湃的yù望又在忽然间消失无踪。
☆、有xing无爱
我快步走进卫生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洗着脸。当我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却感到格外陌生。头发乱糟糟地扣在脑门上,肤色苍白,眼神空dòng而灼热,赤-luǒ的qíng-yù正往外流淌着。
我用舌头舔了舔gān燥的嘴唇,看着镜中自己淋漓的丑态,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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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收拾好走下楼,高达和苏紫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高达在门口给苏紫截了一辆出租车,苏紫坐在出租车上,笑着同我们挥手告别。
在她走后,高达坚持步行送我和寻露去车站。
“听说你又搬家了?”我问他。
“嗯,我爸在城南买了一套三室的房子,离小黑家倒是近了不少。”
之后便是默默无言。
从昨天开始我总觉得自己与儿时最要好的玩伴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互相看到对方的笑容仍然觉得安心,仍然觉得可以像儿时一样相互依靠,只是湮没在过往里的那颗纯洁无暇的心,却无论如何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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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喜欢苏紫吗?”寻露嘴里呼着白气,突然问道。
高达却一下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一样:
“妹妹,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pào-友关系罢了,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我觉得她有魅力,而她觉得跟我睡觉也可以接受,就是这么简单的事qíng,不存在事实上的喜欢或者不喜欢。”
“是因为谢蓉?”寻露又问。
高达整个人忽然沉默了下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兴致。
这个突然出现的名字,让我们三个人瞬间陷入了一种群体xing尴尬里。
直到又走出了一个街区的距离,在十字路口等绿灯时,高达停下脚步,缓缓撸起袖筒,他洁白有力的小臂上满是烟疤,那伤痕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如果一个女孩让我为她受过这么多伤,我觉得我已经再也无法喜欢任何人了。因为爱qíng这东西对我来说,跟吸毒差不多,离不开,也戒不掉。这辈子,我只吸一种叫谢蓉的毒就可以了……”
高达的话,让沉默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默。片刻之后,我忍不住哑着嗓子问:
“你这伤是谁弄的?”
“我自己,还用说。”高达嘴角一扬,一脸不屑一顾的表qíng,“嗳,寻露,看来这小子没少跟你说过我的坏话,我这人怕死又贪生,但是不是故意选择有xing无爱的,而是确确实实没有办法。”
“明白。”寻露看到信号灯变成了绿色,一边走一边朝他明朗地笑着说。
“你这伤是什么时候弄的,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我望着他手臂上触目惊心的烟疤,不甘心地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