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只是在电视上看到时不可抑制地喜欢,就连“最喜欢”也是没有缘由。
当苏诗温坐在她身边时,她才真正头疼起来。
因为这厮说要下棋,还是……象棋!
“喂。”
“gān什么?!”没好气。
“别一张哭丧的脸。”
“……”瞪眼了。
“你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苏诗温铺好纸,随口一问。
“晒太阳过来的。”
“我就说,这么空dòng个大房子,搞得跟闹鬼似的。除了楼下储物间和堆满书的屋子,还有这里调整过的电视,还有什么能打发时间?”
“所以你就带棋来了。”唐一瞳瘪嘴。
“我呢就是来这里受折磨的。”他支着下巴摆棋,“这里五间屋子被锁,你就没好奇过?”
唐一瞳自然是知道他指的什么:“有什么好好奇的,反正又打不开。”
“好心态。”
“过奖了。”唐一瞳眼尖,一看他摆好阵势连忙挥手,“你要让着我我不会玩这个!”
苏诗温略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我是真的下的很差,每次跟……”她脑袋猛地一疼,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每次跟?”他挑眉,轻声道,那眼里竟是浮上一层笑意。
……
每次跟……都会输……
……
“我不想记起来,别bī我。”唐一瞳拍拍脑袋,用手指着对方那阵势,“你要让我一个驹一个pào。”
苏诗温哈哈一笑,“依你。”
“再让一个马……”
“好。”
“你会输的。”
“这么自信?”
唐一瞳小尾巴翘的老高:“来试试呀。”
……
她太高估自己了,或许说是太低估苏诗温。
直到对手轮了第七回时,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举步维艰。
……
唐一瞳努力地想,记忆里渐渐清晰浮现的画面和语句,就像凭空而来的知识一样。
当初教她下象棋那个人,还有与她对峙,让她下的满身是冷汗脑袋都要炸开的少年,可怕的步步紧bī,招招圈套,就引她入局,毫不留qíng。
而在一旁,被少年称作君子的先生,观棋不语笑眼里满是欣赏。
那时恰好花开,就在门前那棵梨花树下,她下到一半落荒而逃。
招招着着,手把手地教导,她却在这方面迟钝的很,动不动就被踩死,不然就一下被将死,每颗子都有意义,十分重要,这点她明白却根本无法运用!
下一步少年便会出pào,直打她棋盘里的马,而那匹马却被锁在原地,根本跳不动。
不能损……
唐一瞳记得自己问过他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为了这个。
“遇到这样的qíng形,我该怎么做?”
青衫温润,少年嶙峋修长的手指一下下叩响在石桌上,却因她的开口而停顿,沉默了许久。
她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自己,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实在太不公平了,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表qíng,隔着面具他却在细细打量自己。
“不说就算了!”她转头一脸讨好看着一旁负手而立的长袍先生,“师父,我该怎么下?”
“念你是初学……”
少年忽然开口:“看来,你是真的没天分。”
“……你!”
“一般有点头脑的人都会知道该怎么做。”
“你怎么总是说我笨,我要真的笨就不会围棋下赢冉姐姐了!”
少年低低的笑,不准备再理她。
长袍先生叹一口气,指尖点在河界之上:“他要取子,你便让他取。”
“咦?”
“若不想,上驹威胁,他要真敢吃你的马,下一步就可以踩死他。”
唐一瞳应了一声。
“不过……”先生看着少年,无奈一笑,“你只能叫他取子。”
“若是上了驹,这是个套。只等你吃了他,他立刻就能再吞了你的驹。这样以子换子你是大亏,左侧防守更弱,调兵不及,右边又被卡死。他只需要三步便立刻结束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