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月明珠有泪_作者:我是一只花妖(21)

2017-12-16 我是一只花妖

  四阶魔方比普通的三阶魔方难解许多,两个小家伙很快就沉浸在烧脑的游戏中。

  苍凛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略过林铃粉嫩的唇瓣,随即垂眸遮住眼中的繁盛的流光。

  正襟危坐的皇帝大人用他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忍了又忍,才没有伸手去摸脸上被亲到的地方。残存在侧脸上的轻软触感,顺着皮肤一路苏到了骨子里,撩拨的他心头发痒。再回想起她身上惯有的花果香气,被他抱在怀里时,温软轻巧,暗香盈袖。

  文件是看不下去了。苍凛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压下齿根处的酸痒。对长年禁yù的男人来说,这种感觉很陌生,充斥着让人失控的危险。

  苍凛缓慢地喝完一杯水,无视了Diego投过来敏锐疑惑的目光。他所表现出来的qíng绪变化细微而迅速,除了在另一个大国中身居高位的姐夫稍微察觉,没有惊动这房子里的任何人。

  苍凛在这一天夜里做了绮梦。

  梦境模糊古旧,是他的少年时代,苍白,瘦削,骄傲,锋利如出鞘的利刃。梦里他遇到一个幼小的孩子,她对他张开胳膊,说要抱抱。

  天真单纯的幼童,缺乏对危险的认知。她不认识他腰间别着的武器,不知道他抱起她的胳膊可以瞬间夺走她的生命。她显得很高兴,因为他抱起她。她嫩藕样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幼童特有的奶香味扑面而来,舒服极了。

  梦境从这里开始转折,那个小东西窝在他怀里,用稚气的童音说:我在飞……

  瞬间成长。

  他长成冷漠残忍的男人,而她是眉目如画的少女。梦境中的一切都显出一种超乎寻常的顺理成章,他们接吻,她的唇瓣软而甜,她的姿态乖巧顺从,正是他所熟悉和期待的那样。

  只是一个吻。一个极致温柔极致纯粹的吻。他在舒适和欢愉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yù望坚硬如铁。

  苍凛起chuáng冲凉,漆黑如墨的瞳孔中沸腾的□□退却,转为清冽的决然。他冷静地洗漱穿衣,走出房间,对晨跑回来的林铃露出微笑。

  苍凛很少笑,这罕见的qíng绪显露犹如冬日的阳光。苍白,温凉,却让人jīng神振奋。

  林铃不急着上楼冲澡,她偷偷摸摸地从厨房端出一个小的紫砂锅,揭开盖子,香气四溢。

  “是我昨天睡前熬上的,先生尝尝?”她手脚麻利地给苍凛盛了一碗,又把锅藏回厨房的角落。

  自从苍云夫妇回来,他就不再要求她下厨了,因为以林铃的厨艺要一次整治一大桌菜给全家人吃实在是很为难的一件事。可是他的胃已被她养刁,一时不习惯,比以前吃得更少,林铃发现以后,就悄悄地给他开小灶。

  苍凛舀起一勺粥放入口中,忽然皱眉:“苦的。”

  林铃大惊:“怎么会?闻着明明很香,我是完全按照往常的步骤做的。”

  苍凛又舀起一勺,示意她自己尝尝。

  林铃着急中顾不得什么,就着他用过的勺子尝了一口:“恩……恩?不苦呀……”

  苍凛的目光在她唇上多停了一秒,随即淡定地移开,“也许是我嘴里有苦味吧,”他低头喝粥,“恩,没错,已经不觉得苦了。”

  林铃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过皇帝大人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了。她给他接了杯温水放到桌上,自己去冲澡了。

  年关将近,公司里的员工陆续放假,苍凛却越发忙碌起来。除了公司里的事qíng,他还要准备苍家的祭祖,从腊月二十三小年夜开始,三楼书房的灯每天都会亮到后半夜。

  最近苍家的访客很多,苍凛几乎整天呆在书房,听来自世界各地的汇报。他的工作负担变重,胃口却一天天消减,冯英和苍云根本劝不动他。后来他甚至不到餐桌吃饭了。只有林铃拜托张伯送到他房里的清粥小菜,他有时能吃上一些,有时,张伯就原样端回来。

  焦虑冲淡了过年的喜悦,也冲淡了林铃不能和家人一起过年的忧伤。除夕守岁,她得到了冯英和苍云给的丰厚红包,和苍杉合作拼完了一副大型拼图,等到十二点的钟声一过,她jiāo完差事似的松了口气,准备回房。

  三楼书房的门紧闭着,苍凛整晚都没有露面,她有好几日没见到他了。倒是张伯特意提醒她,说苍凛给她准备了新年礼物,已经放进了她的房间里。

  林铃闷闷不乐地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墙上新挂上一幅画,《夜空下的少女》。她踮着脚抚摸画框,完全没有一丝丝的兴奋,心里满满的,全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