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阵争论不休,彻底打破了这黑夜的寂静。激烈的话语吵得旁边忆松直哼哼。
两人只好暂停争吵,何会芸起身哄儿子,终于儿子睡了。
白国安看着儿子睡熟的小脸,对着何会芸轻声道:“我怎么不知道青玉泉的重要xing,只是,他们又不断水,只是分流一部分,你想想整个青玉庄的乡亲们,我们依着青玉泉把日子过起来了,可是青玉庄几百口人还在饥饿线上挣扎。就连每天生活用水都依靠着庄头那根细细的管子。每天按时按点的装桶扛回家,去地迟了连扛都扛不到,多少邻里为吃水的事吵架,闹事。你说,我们现在也算日子好点了的,总不能看着乡亲们不管吧。”
何会芸却决绝地说:“分流也不行,我不是不想帮乡亲们,我是不想便宜了那些苍蝇似的村官们,一个个像红眼吸血鬼似的。想当初是怎么欺负我们的,这会儿看着我们果树能买几个钱了,就眼红跟风了。怎不想想当初,他们说我们承包到期了,要来收地,说我们这地是庄上的,最后还叫一帮流氓来,差点把我们一家从这谷里赶出去,大冬天的把我们娘儿们在野地里冻着,一想起这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些低眉鼠眼的狗村官们。哼,要不是后来他姨夫找来他的同学帮忙,他们怕把事qíng闹大,怕影响他的前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白国安嗨了一声,道:“哎,过去多久了,还提那gān嘛?话说回来,我们也不是因祸得福吗,因那事闹的太大,影响不好,镇上来人为了弥补,给了我们五十年的承包权么。再说,那事是马书记带人闹得,跟于主任没有关系,事都过去了,就别提了。 ”
何会芸冷冷道:“是啊,跟他没关系,那是当时他没当这么大的官,当了肯定也一样。再说你看看,他现在不是又来了吗?虽然不要地,却要起这水来了,我看这比要地还厉害。”
白国安道:“这一码是一码,两件事qíng,你不要混为一谈了。今天这事,我还真没法拒绝,除非你能想出什么办法?”
何会芸思索片刻,突然眉心一转道:“现在不光是浇灌用水的问题,更有村民吃水的问题,庄上现在用的那支水还是从邻村青云庄引过来的。每年jiāo钱不说,还整天闹停水。既然这么不方便,那为什么我们庄上不自己挖井呢?一来能解决村民用水的问题,二来也能解决浇灌,三呢,也不影响我们青玉花谷。”
此话一出,何会芸也为自己的聪明叫绝。白国安也凝神沉思,茅塞顿开的样子,不得连连点头。只是,暗自算盘一下,“这挖井需要找好水源。根据青玉泉出水量推断,至少需要挖地百米深,然后算上机器、设备、材料、人力等加起来,少说也得十来万,再加上管材、水泵、抽水设备等,你说我们捐点钱,为青玉庄挖口井,不但解决庄里的危机,还能解了我们的顾虑,真是个好主意,哈哈!”
何会芸马上反驳道:“我们为什么要捐钱,庄里每年都收这费那费的,钱都去哪儿了。再说,庄上那些领导、gān部都是gān什么的,怎么就不知道为谷里挖井取水,就你能想到的事qíng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呢?你这会捐了钱,下次有事qíng还得找你。”
这回白国安也不让步,只听他坚决的说道:“好了,有什么捐不得的,不是我们现在还能拿出来吗?就咱庄里那点收入,够gān什么的,这么大的事qíng也总不能让庄里都担着。 ”
何会芸也不退步,道:“你拿得出?我可把话说清楚了,你少打那笔钱的主意,那是要留着给闺女上学、当嫁妆用的,再说,现有又有了儿子,费用大着呢,你可不许乱来。”
白国安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我们现在还能拿出钱来,就帮帮乡亲。话又说回来,当初如果不是庄上一些gān部的支持,哪有现在我们这片果园呢!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有分寸的。”
何会芸动了嘴角,没有说出话来,她不是不明白道理,只是,她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事qíng,心里过不去,她不愿意和庄里的那些gān部有一丝的来往,便赌气的转过身去了。
第二日,白国安便抽空去了庄委会,他想立刻见到于主任,将挖井的事qíng告诉他。他去时,只见庄委会门大开着,支部书记老马在长凳上坐着,端着壶茶,叼个烟斗听广播,广播里传出美妙的旋律,马书记微眯着双眼,一脸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