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痛苦的哀嚎,绝望的哭泣,她泪水流了一地,渗进了土里,空气中散发出它的身体味道,她开始无声消融。凶恶的太阳从云里钻了出来,发出道道金光来,这金光一闪一闪的就像是一柄柄利剑,将她们胸膛刺穿,淌出血液来。终于,她流gān自己的血和泪,沉沉的俯到泥里去了。
整个花谷只剩下光秃秃的花萼和灰褐色的枝gān,早没了chūn的生机。蝴蝶们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只听得潺潺的水流一如往常。水流冲刷着一切雨过的痕迹,那平缓的节奏,让我的心也跟着平息了。眼看,我要睡去了。只是,一声声蛙鸣,划破夜的静寂,将我又拽回到清醒中来,受着痛苦的折磨。我实在是太困了,可我无法入睡,在枕边痛苦的辗转。
这时,窗外透出一束月光来,照着我的脸,让我突然有了幻想,想着醒来后,枝头又会张出新的花瓣来。应该如此啊!chūn天还不到一半,怎么就能这样去了呢!”
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相信,真的被印出来了,直到看到署名‘白忆梅’的那几个字,她的心才缓缓的平静下来。她按捺着内心的那一点儿喜悦,和心脏微微跳动的声音,甜甜的笑了。
是的,这是大姐写的文章第一次登上了全国xing的刊物上。这本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qíng啊!恐怕多少的语言,也道不明白,此刻大姐的心qíng。“白忆梅”三个字可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呢!
原来,夏天也是这么的美好!
一阵风带着些许清凉chuī来,赶走了微微的暑气,让粘腻空气变得清慡起来,真是太开心了!大姐不由的感叹,暖心的笑,蝉也似乎也听到了大姐的笑声,和着曲子,叫的更响亮了。
开心之间,大姐心头若动,自问道:“我记得我明明寄的校报,怎么会发在新柳报?这是怎么回事?” 大姐又生出一阵狐疑,眉头微皱,但是她马上想到了一个人:“对了,校报是李老师负责,他又是我们的班主任,对,一定是他!” 大姐拿定主意,半点功夫不耽搁,即刻去了李老师家。
李老师是一个温和又热qíng的青年人,他二十出头,师专毕业后,选择回到了家乡,一边任教,一边照顾年迈的妈妈。他家离这里不远,大约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大姐每次上学,都经过李老师门前,李老师最是热qíng,常请路过的同学去自己家里坐坐,或是喝口水,或是避会雨。有时候也会同李老师结伴,一起去学校。
不巧,李老师刚好不在家,他家只有一个老妈妈,腿脚行动不便,坐在小凳上捺鞋底,李妈妈一针一线,认认真真的逢着,大姐思夺,这一定是为李老师做的。
李妈妈见是个俊秀的姑娘,便起身招呼,她虽然腿脚不便,但却从不闲着,将家里打理的丁丁有条,她蹒跚着脚步,给大姐找来一个木凳子。大姐见李妈妈可亲,坐下陪她闲聊。
只听李妈妈问:“姑娘,家是那个庄的?”
大姐笑答:“青玉庄的!”
“哦,青玉庄好啊!邻里都说青玉庄水土好,有个姓白的人,在哪里种了一片果园,结的果子都又大又甜,那外省的人都来买了。”
大姐暗笑道:“大妈,你说的那人就是我爸爸,我家就是种果园的,不过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大妈你喜欢吃什么果,现在熟的有杏子、桃子、糙莓,过段时间就有苹果和梨儿了,你喜欢那些,我下次给你带些来。”
大妈听了哈哈笑:“我就是随口问问,现在牙口不好,什么也吃不成了呢!怪不到我见你和别的姑娘不一样,水灵灵的,一定都是你们那边水土好,养人啊!”
闲聊中得知,李老师去了市里,说是学校安排的,学习什么文件,估计下午就回来了。大姐想到要见李老师,心里不免开始忐忑起来。他会有什么消息呢?是结果出来吗?该如何提起文章的事呢?她有些坐立不安了,她一直望着门前的那条大路远方。
李妈妈看出了大姐的急切,说道:“孩子,你不用着急,他说下午四点回,那准是四点的。你看,这会才两点多。如果你实在等不住,就晚上再来。”
大姐不知怎的竟脸微微发红,摇摇头道:“大妈,我不急,我再等会儿。我怕我回去,今天就没空过来了,还是再等等。”
李妈妈应了声,起身,宽慰道:“那你随我来!”
第17章 师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