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说得笑了:“给你生个足球队啊!”
“那敢qíng好,”他煞有其事地捉摸着:“还得是男女混合队。”
“讨厌!”
“呵呵。”
恬淡的嬉笑之后,是长久的沉默,我们都陷入了一种相知的漠然之中,不需要言语的jiāo流,却互相明白彼此的心意。
不记得我们有多久,未曾有过这般温馨恬淡的相处了。好像很多事qíng,都在紧张而刺激的日子里,被我们忽略了。从我们认识以来,就一直在以走钢丝的形式往前活着,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都充满了我们的仇恨和算计。
如果可以,我们何尝不愿意放下一切恩怨,找个地方过我们怡然自得的小日子?谁会天生愿意去仇恨和算计,不愿意好好地享受生活?
说的容易,做起来何其难。所谓的冤冤相报何时了,那是说给君子听的,或者是说给没有能力反击的弱者听的。仇恨真能那么容易放下,这时间就没有那么多的因果和报应了。
余家欠我的,已经还清,而接下来,算好了顾家欠顾南笙的债之后,我们才能真正地放下心中的所有仇恨和不甘,才能心安理得地去过只属于我们的日子。
相携着走到停车场,我让顾南笙坐到副驾驶座,而我则打开驾驶室的门,回家的路程我来开。
路上舒缓的音乐听得顾南笙放松了许多,歪着脑袋靠在座椅上闭目,像是睡着了一般,我看着他安静的侧脸,心里更加坚定地想要陪他一路到底。
快到家的时候,他的手机传来一道提示音,声音很小,我还以为是什么短信提示,并不重要,谁知顾南笙却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叮!”而醒转过来,快速打开手机。
“谁的?”我见他这么紧张,我便问道,车子打了个转,开进明月城地下车库。
“家里的。”他说,同时打开了手机,屏幕上跳出来个提示的画框,他点开了,手机屏幕上立即显示出家里的各种qíng况,我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原来提示音来自家里的监控连线。但凡有人非常闯入,监控就能自动感应到,并给主人发出提示信息。
而此时,我们家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我一眼扫过去,竟然是
宋祁恩的手下们!
顾南笙薄唇紧抿,不发一言,我快速将车子停好,跟顾南笙一起下了车,我说:“这些人是宋祁恩的手下,上次还帮着一起将你从那艘破船上救出来。”
顾南笙嗯了一声,问道:“你许了他们什么好处?”
我说:“就是答应了宋祁恩,把你救出来之后,就让他重获自由。”
“嗯。”
他没有生气,我预料得到。虽然宋祁恩也是害死许兰溪的凶手之一,但归根结底,许兰溪的死,是他和顾北彦的恩怨导致的,宋祁恩作为一个黑帮大佬,不过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谁给他好处,他就帮谁办事。
所以,理论上,他们是没有什么恩怨在的。
但上一次的报复之后,宋祁恩也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而现在,宋祁恩又成了一把刽子手里的刀,轮到被我们所用的时候了。
顾南笙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快速回到家里,打开门,就见十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挤在客厅里,或站或坐地把客厅占满了,但是还好,他们很守规矩,没有动我们家里的东西,也没在这里抽烟喝酒破坏东西。
见我们进来,他们把头的一个脸上脖子上纹身的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顾总,余小姐。”
随着这个人的站立,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但没有人说话,也没人发出任何声音,十几个人拥挤的客厅里,安静地好像落针可闻。
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里传播,显示出对方的试探和谨慎。
顾南笙握住的手,走过来,对他们淡淡的说:“坐。”
当先从他们中间穿过去,走到沙发上坐下。
刚刚说话那人一个眼神,其他人从客厅中间散开,分散地站在各个角落里,而那人则坐到我们对面,看着我们说:“二位对于我们这些人的非法入室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看来他们没发现摄像头,我们俩也没打算说。
顾南笙点头,淡然道:“宋祁恩之前跟我们说过,他说他的兄弟会过来拜访。”
顾南笙这话,让那帮人吃惊不少,虽然没人说话,但错愕的表qíng已经说明了一切。而我起初也不明白顾南笙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