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恩还在牢里,被关了那么久,如果他的手下变心了之类,那么宋祁恩的处境会变得十分危险,而我们,也将再也无法指使得动这帮人。
如果这帮人脱离了控制,因为利益或者其他的什么,而倒向顾北彦那边,那我们这边就会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
所以顾南笙这句话,用的就是心理战术,赌的就是他们这个新上任的老大,还不够得民心。
果然,一听到顾南笙这句话,那些人纷纷变了脸。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第114章 以爱之名,láng狈为jian
隔天早上,我跟顾南笙往愚园狱所而去,见了宋祁恩。
半年时间,宋祁恩变了挺多。本来挺长的头发现在都剃光了,胡子刮得gān净,没有任何遮挡的面容,看起来挺白净的,只是右侧脸颊上有一条挺长的伤疤,已经结痂,但并不狰狞,反而给他那张略女生相的脸增了一丝狂野的男子气质。
身上穿着囚服带着镣铐,慢慢从后面被狱警带过来。
见到是我们俩,他眉头都不挑一下,坐在来静静看着我们,沉静的眼波告诉我们,他对我们的到访,一点都不意外。
我跟顾南笙坐下来,但我没有说话,顾南笙从玻璃口丢过去一根烟。
两个人隔着玻璃窗口抽着。狱警睁只眼闭只眼,并不管我们这不合乎规矩的动作。
宋祁恩抽了口,惬意地往后靠了靠,淡定地道:“就知道你们会来。”
顾南笙淡然:“还习惯?还打算在里面呆多久?”
宋祁恩摊摊手,被托起的镣铐发出撞击的清脆声:“无所谓啊,在这里有吃有喝有的玩,有什么不好的。你想让我待多久我就待多久。”
这世上有一种说法,说的就是,惺惺相惜。因为有时候,敌人比朋友,更了解你。
他们俩现在就是这样。
两个人,中间横着一条人命,但现在却隔着玻璃窗,竟然心平气和地聊着天,就好像多年未见的好朋友,熟稔而随意。
这其实并不奇怪,相比于宋祁恩,顾家那几个,给他的痛苦和仇恨更刻骨。可他竟也能够不动声色隐忍十五年,何况面对一个已经把仇恨摆到明面上的宋祁恩,一个只拿钱办事的宋祁恩。
他们之间的相处只因彼此的利益和需求而存在,所以,即使中间横亘着仇恨,但却还会因为别的利益而被暂时搁浅。
为了利益和目的,能屈能伸,忍rǔ负重,这才是顾南笙。
顾南笙淡漠了一会,问道:“我想要的东西呢?”
宋祁恩随意地回,态度无所谓的就好像真的舍不得离开这里一样:“还有半年时间呢,你着急做什么?”
顾南笙淡然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怕你的那些人,按耐不住寂寞。”
宋祁恩眉目一缩:“他们想取而代之?”
顾南笙淡漠地弹了一下烟灰:“我什么都没说。”
宋祁恩捏了捏拳头,一拳砸在台子上,发出沉重的闷声,门口守着的狱警立马推门进来警告了一声,他才又重新敛下愤怒,安静起来。
他勾唇,看着顾南笙笑了起来:“你想要的东西,明天晚上我就送到你手上。不过我还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说。”
“我出去,让牛皮虾进来。”
“好。”
宋祁恩站了起来,顾南笙也站了起来,这就算谈话结束了。我们俩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宋祁恩在后面淡淡的说了一句:“顾南笙,你女人,很不错。”
顾南笙听着,慢慢合拢握紧我的手,淡然道:“她,也是你的福气。”
可能宋祁恩听不懂,但我听懂了。当初我选择隐瞒了宋祁恩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事实,他才会不知道,自己跟余洪盛本是亲父子,却自相残杀的真相,才能继续心安理得吊儿郎当下去。
说不上来这样的隐瞒是善良还是自私,但总归没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也算一种有价值的选择。
宋祁恩不置可否,耸了耸肩走进去。我跟顾南笙往外走。
回到车里往余氏办公大楼去的时候,我什么都没问,倒是半路上顾南笙率先问我:“你怎么不问问我,跟他聊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我无所谓的说道:“反正肯定又是你未雨绸缪的东西,对复仇有帮助的,你说我听,你不说我也不问,我只需要跟你在一起,你让我gān什么我就gān什么,并非每件事我都需要知道。”